要是那些人在,他就不用亲自对付黑衣人,就能保护何月。
他想到这里,心中悔恨交加。
“王爷,求你了。”
田霜霜跪在地上,“我这条贱命不抵何大人的万一,只求您再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
赵长洲面无表情:“我会亲自照顾她。”
“不可。”田霜霜膝行两步,上前道,“王爷,男女有别,总有不方便的地方。您就是不在乎,也要顾一下何大人的名声。”
赵长洲觉得何月那般潇洒的人肯定不会介意,可是他不能不替她着想。
他痛苦地纠结了很久,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田霜霜虽然自小锦衣玉食,可有些事她还是会做,于是就先去打了热水来,打算给何月清理手脸。
赵长洲接过她拧好的帕子,轻柔地给何月擦去脸上的泥灰。
田霜霜退而求其次,搬了个水盆放到床头,给何月的发髻散开,打算给她洗头发。
赵长洲又接过了这活。
田霜霜无法,等着程轻谦将何月身上的银针全收起来后,准备给她擦身换洗。
赵长洲这次避开了,不过他总觉得田霜霜做不好,于是让人去买了两个小丫鬟来帮忙。
何月一直没醒,赵长洲只要有空就守在她床前,时不时地就伸手去她鼻下,探探她是否还有呼吸。
他怕她有意识只是醒不过来会觉得寂寞,于是总不停地跟她说话,观察她有没有反应。
这期间,同样埋在废墟里的田于成终于被挖了出来,可是他已经没救了。
田霜霜听闻这个消息,手上的动作只顿了顿,一滴眼泪都没流。
她觉得心里万分难过,可是她真的哭不出来。也或许是,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哭泣吧。
江寒
知道赵长洲没有心情将放在这些地方,于是将案件的所有事情都揽了过去,整理各种卷宗,一一将那些巡抚爪牙抓获。
所有的人证物证各自对得上号,就开始做着返回上京的准备。
皇城司上的密折早到了皇上的手里,批复也很快下来了,先让扬州知府暂代巡抚府公务,新的巡抚要过些日子选定了才过来。
江南这等富庶之地,官员选拔更是要慎重,一不小心就容易再出一个田于成。
“王爷,你是同我们一起上京,还是等何大人醒了,再回去。”
江寒小心翼翼地问。
程经缣在一旁道,“按理说,江南如今的气候更利于休养身体,可何大人这情况不一样,如果她撑不过去,只怕她的亲人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现在,也就他们两人敢和赵长洲这样说话了。随着何月昏迷时间的加长,他的情绪越来越容易失控。
赵长洲想了许久,问程经缣道:“如果现在回上京,对她的身体有没有影响,会不会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