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提过这个?”
羌活道,“我是听喜阳说的,她有意让喜阳赎身出来,可是她根本不懂深宅大院的规矩。像喜阳这种一家子都在府里头做事的,才是最得主子信任。若是喜阳出去了,那都会影响一家人的前程。”
寒鸦在一旁忍不住道,“给人当奴人仆算什么前程?”
羌活不同意了,若说这话的是何月他还不敢开怼,可看着寒鸦,他就不客气起来,“这世道什么最苦,我们这样底层的百姓最苦。做人奴仆怎么了,还不都是为了能有一口饭吃?你看那些土里刨食的农夫,辛辛苦苦一整年,有时候来场大水,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奴仆的身家性命全系于主子身上,主子风光了,我们能跟着鸡犬升天,不是有句话叫‘宰相门前七品官’?就是这个道理。若是主子不幸抄家获罪,我们就得再被卖一次,若是满门抄斩,我们同样逃不过。”
寒鸦选择闭嘴。
何月道,“你听那女人的声音,像是多大年纪?”
羌活想了想,“二十多岁这样。”
何月眉心微蹙,“二十多岁还未嫁的女子,比较少见吧。”
羌活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里藏着的话说了出来,“我一直觉得那个女子嫁过人,不过我没向喜阳打听过,万一他以为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都不好解释。”
何月问道,“你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羌活坦言,“我就是觉得她说的那些话像是妇人之言,若真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喜阳根本不用那般烦恼。”
何月颔首,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知道了。”
寒雁送走羌活后,回来对何月道,“何女官,这案子走到死胡同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何月将两人叫到前面,问道,“这个案子查到这里,你们全程参与,有什么见解或者疑虑都可以同我说一说。说不定,真相就在里头呢。”
寒鸦道,“我觉得这个女人嫌疑很大,会不会两人谈不拢,对方失手将喜阳弄死
,为了逃脱罪责,就将尸体放在程迟生的板车上。”
何月问他,“你若是杀了人,你会这样做?直接后院挖个坑埋起来不是更隐蔽?”
寒鸦顿住,说得有理,他竟无法反驳。
寒雁道,“我觉得不会是这个女人杀的,尸体可不轻,两扇猪肉至少一百来斤。一个女人要独自完成调换,几乎不可能。”
寒鸦灵机一动,“如果她有同伙呢?”
“不管这女人是不是凶手,我们都得先将人找出来。”
只是,该从哪里下手?
“寒鸦,你去查一下喜阳之前出府办过哪些事,去过哪些地方,再到那地方问问,看看有没有谁能提供一点线索。”
“寒雁,你继续查平阳伯府。”
两人同声应道,“是。”
何月当然也不闲着,她打算去程迟生附近的商家走访一番,她总觉得要神不知鬼不觉换走两扇猪肉的人,不可能离他家太远,不然很容易被发现。
程迟生见到何月,得知她的来意,就向她介绍道,“我这店子左边是卖米面粮油的,店家是一对夫妻,店主姓韦,平日里多是他娘子在家,他出去送货,两人还有一儿一女,平日由祖
父母管着,倒也忙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