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正单手背后站在岸边,风吹着他黑色衣袍‘唰唰’作响。
仵作站在他面前,恭声汇报验尸结果:“死者生前毫无挣扎的痕迹,属下大概猜测,凶犯应该是先用迷药将死者弄昏迷之后,然后用利器剖开胸膛,取走肺脏。”
霍延正面无表情地听着:“凶犯手法如何?”
“很熟练,只剖走了肺脏,其余器脏并未损坏半分。”
霍延正点头,让仵作走了。
他重新回到船舱,死者已经被大理寺捕快移走,整个船舱只留下鲜红的血。
云啸也出现了,他跟在他身边:“大人,可有什么发现?”
船舱的摆设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船舱四周已经派人检查过了,毫无破损的痕迹。
霍延正转身走出去:“你派人守好现场,去将余家随从带回大理寺,本官要审!”
今晚死的正是余监察御史家的嫡公子。
余监察御史虽说只是从五品小官,但敢在京城天子眼皮底下犯案,且手段极其残忍,这相当于是在藐视天子威严。
案件严峻,不容霍延正有丝毫懈怠!
正月十六,苏令扬要回院。
苏令晚给他准备了两大包袱的衣物,又备了一些点心,苏令扬看着她还要往马车上塞,忙道:“姐,够了够了,这些东西吃不完就坏了。”
苏令晚将自己夏天晒的果脯又塞了一些在包袱里:“分给你那些同窗一起吃。”
“那也吃不完。”
苏令样阻止了她继续塞的动作,然后一把抱住她:“我又得一个月才回,姐姐不要太想我!”
“才不想你!”
苏令晚抬手想摸摸他的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弟弟竟比她高了不少,于是改成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读,莫要辜负了娘的期望。”
“嗯!”
苏母着急忙慌地从后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荷包,看到苏令晚在场,她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但还是将那荷包塞进苏令扬手里。
“娘给你求的平安符,仔细收好!”
苏令晚将视线收回看向别处。
什么平安符,那鼓囊囊的,里面除了银子还能有什么?
其实母亲大可不必如此,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哪里用得着遮遮掩掩?
苏令扬看了一眼姐姐,无奈地看了母亲一眼,接过荷包塞进怀里,然后上了车。
“我走了。”
他将头伸出来,看着站在一旁的苏令晚和苏母:“下个月回来看你们。”
苏母却道:“你不用来回跑,好好读,我好得很!”
苏令晚:“有事就写信来!”
“嗯!”
送走了弟弟,苏令晚便转身进了面馆,苏母也走了进来。
她看了一眼苏令晚,轻咳了一声:“过几日,你舅母要带萱萱来京城玩两天。”
苏令晚擦桌子的动作一顿。
她抬头看向苏母:“她们何时到?”
“两三日后吧,你抽空将令扬的屋子收拾一下,你舅母和萱萱就住那里。”
苏令晚点头:“好。”
上元一过,这个年也算过完了。
店里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苏令晚在忙店里生意的同时,还不忘买了新的床单被褥,床上焕然一新,屋子里干干净净整理了一遍,最后将弟弟窗户上的灰色布帘取了下来,换上了她新买的小翠花窗帘。
苏母看了挺满意。
舅母带表姐来的那一天,苏令晚刚忙完中午店里的一波人,见有马车停下来,她估摸着是她们到了,于是一边擦着手一边从里面迎出来。
舅母刘氏率先下了马车,她看着眼前又小又旧的面馆,忍不住皱了眉头:“就这么个地儿,一天能挣几个银子?”
霍延正单手背后站在岸边,风吹着他黑色衣袍‘唰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