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晚辈有一事想要询问。”余起面露恭敬地问道。
男子看了他一眼,“说。”
余起朝着他拱了拱手,“晚辈因为一些缘由在此处迷失了方向,还请前辈告知前往哪个方向能够寻到大路。”
男子本以为余起会向他询问剑道的事情,却没想到对方问的是这个,他指了指前方,“往北走十里便到。”
“多谢前辈,晚辈告辞。”余起恭敬地朝对方说了声,便沿着男子所给的方向前去。
离开了空地,余起的心里彻底放松了下来,站在那一处,他仿佛在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心中满是压抑之感。
男子的实力可以说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单单是那一股宏大的威压,就足以证明对方已经踏入了真衍的意境,或者已经进入了合一也说不定。
十里路并不算远,半个时辰后,他已经透过前方的草丛看到了一条大路的轮廓。
“终于出来了。”在山林中的这些日,没有一丝生气,可以说是特别的枯燥。
这时,身后传来阵阵马蹄之声,余起转身看去,不远处的路上皆是马匹奔跑时所掀起的烟尘。
余起细细思索了一下,便挡在了道路的中央。
马蹄之声渐渐的靠近,一辆马车出现在了余起的面前,在它的四周还有着不少骑着马匹的仆从,他们的身上都各自携带着武器,看着便是保护那一辆马车,而能受到如此保护的,想来这马车之中一定坐着什么大人物。
正在驾着马车的仆从看到道路中央突然多出了一名拦路的黑袍男子,连忙停了下来。
也在此时,周围的仆从们都同时掏出了自己所携带的武器,双眼警惕的看着眼前的这名黑袍人。
“怎么突然停下了?”马车之中传来了一道柔软的男音。
“启禀公子,前方出现了一名拦路人。”仆从连忙回答道。
“拦路人?”青年的声音带着一丝疑问,随后马车中便传来一阵细琐的声音,一只白净的手将帘子掀了起来,露出了里面的身影。
余起的目光望向马车之处,整个人顿时一愣,若不是之前听到了对方的声音,他还以为这人是女的。
那男子看着也就和余起的年龄相仿,他的面庞十分的清秀,长发被一根丝带盘束而起,一双灵动的双眼不断眨着,嘴唇红润,皮肤白净,十指纤细,身上的淡蓝衣衫之上绣着一把扇子,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他的肤色可以说是连女子都要为之嫉妒,若他是一名女子,绝对可以称得上倾国倾城。
“这位兄台,你拦在大路的中间干嘛?”男子疑惑地朝余起问道。
余起朝着对方抱了抱拳,“你们可是前往风华城?”
男子点了点头。
看到此,余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在下也是前往风华城,只是路途遥远,不知可否载在下一程,多少银两你们说便是。”
“没事,反正都是同路,那就上来吧,正好我一个人觉得无聊,有个人作伴也挺好。”男子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他邀请余起进入了马车中。
“多谢兄台。”余起不再言语,便登上了车中。
仆从们看到自己的主子如此,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他们收了武器后便继续行驶而去。
马车的内饰十分豪华,底部铺着一层软绵的布匹,就连座椅也是由丝绸制成的软凳,中间则放着一张桌子,摆放着些许水果,可以看出,这男子肯定是富家子弟。
“哎,你叫什么名字呀,多少岁了?”男子的声音十分轻柔,使得余起都在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女的装扮而成。
“余起,二十。”余起只是平淡地回了句,双眼始终看着窗外。
“噢,我叫穆青楠,十八岁,很高兴认识你。”尽管余起的面庞很冷,但是穆青楠依旧笑嘻嘻地说着。
余起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遭遇了家族变故之后,他的内心早已封锁,也只有在李长初他们身边的时候才会展现出真实的自己,也正因此,他对外人一直都是透露着冰冷的面色,若不是因为自己有求于人家,他还真不想搭理穆青楠。
“你家在哪,那里好不好玩呀?”穆青楠犹如孩童一般,不断问着余起。
“我没有家。”余起平淡地回了他一句。
“好可怜,连家都没有。”听到余起地回答,穆青楠的双眼露出了一股同情之感,他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比我大两岁,要不我跟你做结拜兄弟吧,你做大哥,我做二弟,这样你就有家人啦。”
余起倒是被穆青楠的回答吓得不轻,他转过头,映入眼中的是一张露着天真的面庞,他略带严肃地说道,“结拜这种事是不能拿来开玩笑的,有违道义。”
“谁跟你说我是开玩笑的,从小我的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任何的兄长,我爹也不让我跟其他的同龄人玩,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认你做大哥又怎么了。”穆青楠有些嗔怒,眼角居然还沾染着丝丝泪水。
余起看着这一幕,心里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个大男人,居然如此哭哭啼啼。
看到余起并没有回应自己,穆青楠居然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要是不跟我结拜我就死给你看。”
余起看到这一幕,对穆青楠居然有些无语了起来,他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
“你觉得这样会威胁到我吗?”余起淡淡的回答着,玩味的看着穆青楠。
“你......”穆青楠看到余起无动于衷,匕首更加靠近了喉咙几分,脖子上已经多出了一些血痕。
他的双眼看着余起,心里面却在挣扎着,“怎么平时对爹管用的招式在他这却不管用了,在这样下去,我的喉咙可真的要出血了,不行,本公子不能先屈服,我还真不信了。”
心里想着,眼中露出了一抹倔强,手臂稍微用力了一分,匕首已经割破了些许皮肤,丝丝鲜血从中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