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桥不是儿戏，是继续作弊。
科技产品高冷的当下，外行不会买，内行挖地三尺也要找上门买，科技公司躺着赚钱傲娇的紧。前世举人公司卖汉卡，一年工夫，荣登民营科技公司前茅，将早卖汉卡几年的脸想公司压在身下。与技术关系不大，仅仅是放低身段，善待客户、让利经销商。张桥的做法更激进，在举人的基础上，大肆铺开分公司，等于“送货到家”。
实施一项重大举措，没跟本家大姐商量，也不知会曾建达，反正“抢道占道”已是公司的共识。曾建达无异议，想必看透了其中深意。往后的分公司，自不像上嗨一般，只销售不生产，称为分店更贴切。实际上，是搞连锁经营。眼下的门店租金，实在太便宜。各省城主干道门店，租金仅是新世纪的十分之一，甚至不到。而科技产品的利润，却是新世纪的五倍到十倍。这样的弊不作，愧对周蕾母子。
早上琢磨公司的事，萌生出一种逆反心理。毛仔没了，还有比死儿子更惨的兑换吗？怎么补偿都不过分。这一次作弊，他理直气壮，且迫不及待。经销商大会后，总公司也要抽人赴南方各省建分店。今年底，争取分店铺满中东部每个省城，包括亰城。
“本着给一颗甜枣打一下屁股的原则，甜枣给了，下面我要打屁股了。”
张桥离席晃悠，眼神暧昧地扫向几个屁股。男的，避免朝向女员工。一番做作，一屋子人憋笑的声音像集体抽泣。
“我想用它，打你们的屁股！”
从产品展示架取下一盒汉卡，张桥高高举过头。眼睛扫一圈，没人再憋笑了，他笑说：“为什么？嘿嘿，我也不卖关子，因为你们反对经销商大会。怎么样，价值三千块的东西，不委屈你们的屁股吧？”
好笑的话，没人敢笑。大部分人低垂脑袋，全场鸦雀无声。老板为经销商“打飞的”，稍有脑子都看的出销商大会势在必行。
曾建达心情大好，冷冷打量王珍、李新峰等骨干。起哄取消经销商大会，几人积极向总公司打小报告。大言不惭是为分公司着想，傻乎乎以为，取消经销商大会，分公司开业将独领风骚。现在，老板正式对经销商大会表态了。曾建达唯独遗憾是，地点不在堔镇。总公司管理层的消极态度，他怨念多多。一伙年轻人不懂事，容易被火红销售冲昏头，你张亚青、田老鬼很清楚经销商大会的初衷，居然也盲从随大流？
“一盒汉卡02公斤，五十盒10公斤，体积大约03平方米。在座的女士，每人携带五十盒汉卡，从堔镇乘火车到上嗨，可以说是很轻松的事情。一台电脑28公斤，体积大约05平方米，同样是女士携带，从堔镇乘火车到上嗨，有难度，但做的到。一套p系统61公斤，体积大约13平方米，女士如果不办托运，想从堔镇携带到上嗨，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大家想一想，如果你是经销商，三种产品，你将侧重那一种？”
“汉卡！”
沈如梓拍茶几喊出声，被接待室内的十八人异口同声湮没。
“答案正确。但是，我怀疑一半是口不对心。唉，没办法，大家都被p冲昏头脑了。为什么要吃肉赶早？最好反过来理解。赶早，意味着p是投机买卖、是短期生意、是不正常的暴利。我敢肯定，再有半年，p的价格跌到五万以下。这是市场竞争的结果，不可避免。曾经理有一句话讲的好，市场竞争是无序的、盲目的。竞争到你死我活，甚至竞争到同归于尽。一年后，一套p挣不到一千块，我不会惊奇。问题是，到那个时候，难道公司关门大吉，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噗哧……”沈红玉忍不住发笑。见姑姑和表妹一脸严肃，才憋住笑声。
“打屁股，是提醒各位，我们是电脑公司，电脑才是主打。p仅仅是衍生产品，一个过客而已。等到p无利可图，我终究以电脑维生。而每台电脑，汉卡不可或缺，至少三年内，不可或缺。所以，经销商大会不但要开，还开成例会，每年雷打不动。即使将来与汉卡无关了，为了电脑也要开下去。记住，电脑永远不会过时。当下，刚刚进入电脑时代。将来，如果谁家没一台电脑，你都不好意思出门。”
屋里慢半拍响起掌声。
沈如梓端咖啡苦笑，儿子和侄子、侄女婿们也该打屁股。孙子大力发展经销商，原来基于汉卡便于运输、携带。那东西她清楚不过，利润惊人，即使批发给经销商，每一盒汉卡保有上千块利润不难。简简单单的小物件不怕远卖，他们怎么就看不清呢？侄子心思不纯，侄女婿生意气，情有可原，她对儿子最不满意。当初请高迪克开发汉卡，花了几十万，儿子一直肉疼，时常骂孙子败家。而经销商大会几乎是特意为销售汉卡召开，却又没头没脑唱反调。欣慰的是，儿子有自知之明，没敢跑到公司瞎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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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许大家再吃十分钟。吃不动的糕点，打包带给新员工，别浪费了，粒粒皆辛苦啊！”
中午一点了，坑爹老板提醒节约，会议在哄笑中进入尾声。
“红玉，我们走。”
老太太拉侄女离席。来时有心了解hp代理，已不想探究。老太太想通了，公司走到现在，破产可能微乎其微，剩下是多赚少赚的事，相信孙子就好。
“表姑、表姐走好，不送你们了。”绣姑还在埋头做笔记，挥一只手再见。
沈红玉是外行看热闹，一场没大没小、吃吃喝喝、嘻嘻哈哈的会议，小居头表侄儿不正经地讲两次话，居然制的手下服服帖帖。她眼里最像老板的曾经理，也对小居头阿谀奉承。懵里懵懂，没明白小居头厉害在哪，就被姑姑叫走。
“阿姑，我们走了，散会谁收拾桌子？”
“没事，桥生的员工也要做杂务的。”
“啊，这不糟蹋大学生吗？绣姑娇滴滴的，桥生也让她做？”
“临时做做不打紧，开业后，另外招勤杂工，堔镇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