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契的规制和格式,的确没有任何问题。
但苏春影指了指契上头银两的数目:“婆母你们瞧,这里不对劲。数目是和婆母说的那样没错了,但……好像这里的字比起旁的地方,过于浓重些。”
她将东西往鼻尖轻嗅:“还有药水的味道。”
潘氏心惊,将契拿到灯烛下仔细观察:“好像是有些不对劲。”
苏春影想了想,让沈司意取了清水过来,喊迟儿将自己的药囊拿来,往清水中加了药粉。
搅匀之后,她将药水涂在了那行字迹上——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写好的银两数目,竟然生生被这药水抹去了其中的两位!
从“五千二百两”,活生生的变成了五百两!中间那本就写的有些小的“千二”二字消失不见,也瞧不出什么端倪来。
潘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竟用了这种江湖法子来坑骗我?现在如何是好?”
苏春影和沈司意对视一眼,眸色一凛:“治定是来不及了,如今……唯有武人的办法了!”
——
是夜,三更的梆子响过之后,街道上的人烟也少了许多。
盛京一隅,悦来客栈的墙头上,夜色下趴伏着两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影。
看客栈之中灯光渐渐熄灭,沈司意无奈地护着身旁的苏春影,怕她掉下墙头:“所以你说的武人的办法,就是让我来陪你一起偷我表叔签好的契?”
苏春影也知道,这法子实在有些不体面。
所以她认真解释:“是他们伙同旁人骗人在先,婆母如今吃了亏,报官肯定是不成了,还会惹得郡王府被笑话,婆母的管家之权祖母肯定要收回。谈判也来不及了,明儿一早他们就要去收铺子若真是大伯母在捣鬼,明日也会在府中对婆母发难。那咱们现在过来巧取契,不就是最好的法子了吗?”
她掂了掂袖子里的银票:“何况把钱都给他们还回来了,否则你以为,‘梁上君子’这词是如何得来?”
沈司意点头,竟然觉得自己好像被苏春影给说服了:“君子君子,我们是君子!你看,他们的灯盏也灭了。你在此等我,千万别乱动啊!”
眼看他要运
行轻松,苏春影还是拉了沈司意一把,将银票塞进了他的手里:“手脚轻些,还有运功不要过猛。”
沈司意一边点头,心里又在嘀咕:用不上我的时候,说心疼我的腿脚不让运功。这能用上了,还不是得靠我的轻功?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苏春影忐忑许久之后,他才从苏春影的身后出现,晃了晃手中的契:“拿到了!”
苏春影长舒一口气,借着月色果然看到这份契上头已经用药水抹掉了两个字,将买铺子的钱也变成了“二百两”。
她收好契,任凭沈司意将她抱下墙头。
看沈司意转身要回府,苏春影却拉了他一把:“急什么?咱们还有许多事没做呢!”
苏春影指了指致雅轩的方向:“这件事若真有大伯母他们在后头捣鬼,我倒是有个法子能让他们自己跳入火坑。从此之后,彻底失了管家之权,你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