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你怎的不早说?”
若是温景渊知道恋草的身份,必会将恋草抓起来拷打,问出关于前朝太子的一切。温景渊的拷问手法,就算是幸运的活着,应该也是个残废了。
她想得入神,直到神色与温景渊对上的那一刹,才猛地一惊将视线收回去。
温景渊心中嗤笑了一声,她这样子,难不成是被方才的事情给吓傻了吧,还真是可笑。
不过,她今日身边倒是多了个伺候的人,不是祁离宁那个木鱼脑袋了,朝廷上端茶倒水的礼仪一点也不懂。
只是……
温景渊接着喝茶的动作打量了恋草一眼,正巧看到恋草那绝色的侧脸。嘴角顺然间勾出一抹暗笑。
是他啊,真有意思……
殿上的舞蹈跳完了,曲子也奏完了,舞姬与乐师纷纷退去。
可曲目还没完,此时,从殿外走来一个男子,他手上抱着一架古琴,面色忧容,眼神无神得很,就跟瞎了一样。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赤着满是伤痕的脚,伴着铁链蹭地的声响缓缓走来。
她仔细一瞧,他身上还有许多青紫的伤痕,这些伤痕虽不致命,可这些青紫的部位,比拿到划拉几个口子都疼。
他走到齐鸿才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圣上,今日师无颜有幸为圣上弹奏一曲。”
师无颜二话不说,端起那琴开始弹奏。
他的技艺果然高超,挑弄弹拔,每一指都精准得很。曲子好听是好听,只是听得众人纷纷蹙眉,那曲子并非宴享之乐该有的
舒缓柔和,而是气宇轩昂的《广陵散》。
广陵散一般是用于战场上用于激发将士斗志气势的曲子,可如今在齐鸿才面前如此激昂地弹奏,是在表露不满,更是满腔愤恨。
“甚好甚好。”
齐鸿才听后许是满意,幸好齐鸿才不通音律,只知道听个皮毛,倒是在一旁的温景渊,神色略有不安。
齐鸿才看向师无颜,可方才满意的神情立刻变了颜色。
“师无颜,这么长时间,你可想通了孤与你谈的条件?”
师无颜,貌似是位民间乐府的古琴艺人,后来因为才华被召进宫中,只是……她有些想不通,一个给皇帝弹琴的人,有什么好拷问的。
“我拒绝!”师无颜的语气虽然无力,可还是毅然决然地拒绝。
“你若是说,孤就找人治好你的眼睛。”
齐鸿才见师无颜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孤念你是琴师,留着你的耳朵已是仁慈,若你执意不说,那孤只好命人将你的耳朵也夺走!”
“要杀要剐随便你……”师无颜苦笑了一声,“我虽然是前朝太子的老师,可我并不知道前朝太子的下落……”
“你若是这般我也无奈,只是浪费你我的时间罢了,也浪费各位大人的时间,仅此而已。”
齐鸿才猛地拍了下龙椅,指着师无颜大喊道,“来人!将他给我拖下去!”
“圣上息怒!”葛凝玉有些看不下去了,“还望圣上三思。”
“三思?一个乐府只会拨弄琴弦的下人,孤为何要三思?”
她立刻反驳道,“先皇是一个宽宏仁慈之君,臣想,圣上若是想长久地坐在这龙椅之上,应当先装一装样子,稳定朝心。”
“师无颜在朝上虽不为官,可依旧是前朝人人都喜爱的琴师,若是让众人知晓圣上连一个小小的琴师都不仁慈对待,前朝岂不又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