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行宫,街道愈加凄凉,凉风一吹,使得奚乔打了一个寒颤。
婵娟露出头,引着他们继续前往。
风刮起的树叶,沙沙作响。
脚踩在落叶上,发出轻微声响。行宫深处偶有动静传出,奚乔整根弦都是紧绷着。
好不容易走过那片废墟的宫殿,他们又拐进一处小巷道。
此时已经完全看不清天上的寒月,他们一路摸索着前行。
奚乔走得很慢,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扶着旁边的墙,落地的脚也是十分谨慎。
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发生意外。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们也没有看见零星半点的亮光。
萧景不由得嘀咕,“织妹会不会是故意把我们骗到此处,好为谢长宴争取逃跑机会。”
奚乔摇摇头,不赞同道:“不会。谢长宴于她而言,终究是外人。”
“外人?”
“是的。我也是是查了许久才知道一点风声,谢长宴根本不是皇室血脉。”
萧景听到此处,也是大吃一惊,“不是皇室血脉?怎么可能?那他是如何凭己之力策划这场失踪案?”
奚乔也不知作何解释,对于她来说,她也没有想明白。
谢长宴既然是下定决心要颠覆王朝,单枪匹马总是不太可能,或许身后还有人出谋划策。
奚乔长叹道:“目前我也没有想通。但值得肯定的是朝廷还有人在为他卖命。”
空寂的巷道传来蝈蝈儿的叫声。
良久,奚乔又开口,“先寻到玉笙两姐妹再谈这些事情罢。总之,谢长宴要做的事情与我们干系不大,我们负责破案就行了。”
对于王朝更迭,江山易主,她早已置之度外。
一切不过是命数,她也不好牵涉其中。
又继续走了一刻钟,三人才看到点点微光。
奚乔见远处亮着的房屋外,时不时有几名家仆来回更替守夜,她便更加确信此地是谢长宴的私宅。
那些守夜的家仆还不是普通的百姓,他们走路的步伐稳健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
显然,谢长宴也是个谨慎的人。
奚乔蹲在丛林中也发现了家仆们更替的规律。每到两刻钟,家仆们都要轮番换人,以免出现失职情况。
她转过身对两人说:“等下一次换班之时,咱们就分头行动。”
“沈大人,你轻功好,到时候就麻烦你去解决屋顶上的那名黑衣人。萧大人,你就同我去处理前门的几个家仆。”
她拾起一截树枝,借着院子的光,在泥土路上画了一个草图,并告诉沈策那名黑衣人的具体方位。
“沈大人,我方才盯了他许久,他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后院,你多注意一下,小心行事。”
沈策听完,颔首道:“好。”
奚乔浅浅地应了一声,又继续讲。
等她讲完之时,家仆们又轮番休息。
于是,沈策轻身一跃,从后院绕了进去。
而奚乔和萧景则猫着腰去解决前院的人。
不出半刻钟,他们便在前院汇合。
“后院处理完了么?”奚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