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静默了半刻钟。
奚乔见此,打破氛围,道:“要不,我们先去玉笙常住的厢房看看?”
几人相视,皆点头示意。
醉生楼这几日暂且不会开张,至少是寻到失踪人口之后的事情。
萧景环顾四周,见大堂再无旁人,才悠悠收回视线,问:“方才那几位姑娘,谁的嫌疑最大?”
他话一出,站在一旁舒展腰肢的奚乔顿住,歪着头思忖半晌,吐出两个字来,“乐悠。”
萧景微微颔首,又转身看向负手而立的沈策,道:“你呢?”
“她有嫌疑,但她杀人不太可能。”
未等沈策回答,奚乔接过话茬,又继续道:“以方才她开口所言,她是不可能将人藏起来。且不说时辰是否能对上,她也没这胆量。”
“适才她所说的谢郎君应当也不会是杜撰而来,或许应该从玉笙所住的厢房找找线索。”
她语音刚落,抬起头望向屋外的天。
此时金乌高照,已近晌午。
***
来到玉笙厢房 。
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奚乔一阵咳嗽。
她抬手轻轻挥去,待灰尘了无生气,沉淀在地板之上,奚乔才抬脚进去。
她一眼望去。
屋内装潢单调,墨色床榻置在一角,徐徐清风悄然而来,丝绸床幔轻轻扬起,搅动了周边的风铃,好似一曲低回的清泉声。
墙面又挂上了不少墨竹图,雕花的窗棂简单古朴。
奚乔将视线又转向桌上是白玉瓷瓶。
瓶上插了三枝粉色的花。
她的目光一直看向瓶中的话,不曾挪开。
一旁的萧景见此,随手取出一枝花,左右摇晃。见没有什么新奇,疑惑地开口,“这花……怎么了?”
奚乔见他如此不爱惜此花,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娇艳的花,语气含有讥讽,“想不到堂堂将军府长大的萧寺丞竟如此不识货,这是十八学士,极其名贵,也不易生长。”
将花放回瓶中,她转身抿唇一笑,“说了你也不懂,或许你也不曾见过。”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话,可奚乔的语调带着淡淡的轻笑。
正是这句话,彻底点萧景的胜负欲。
他冷哼一声,别过头,似在证明自己的学识渊博,“嘁!谁没见过似的,不就是会开几种颜色的花瓣,幼时在府上见得多了,一点也不稀奇。”
“哦?想不到萧寺丞府上也有十八学士?届时我定好好观赏一番。”奚乔阴恻恻一笑,接过话。
她幼时随父母一同去过镇国将军府,记得府上是没有十八学士。
而萧景却想的是他既然开了这个口,自是要装到底。
他轻轻扬手,毫不在乎道:“当然可以。”
见他如此笃定,奚乔也在怀疑自己如今错乱的记忆。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
眼下更重要的还是这两场失踪案。
因是京城连续两次发生的失踪案,皇帝下令大理寺十日之内能够结案。
整整一上午过去,他们仍旧毫无思绪。
就在她苦恼之际,余光看见了跌落的口脂。
小盒的口脂斜躺在木凳前方,梳妆台挡住了口脂,以至于没有人发现。
她疾步走过去,俯身捡起。
趁着弯腰的工夫,奚乔看见梳妆台下有处暗格。
她伸出去的手顿住,不过是寻常的卖艺女子,为何梳妆台下还有一处暗格。
奚乔脑海里疑虑难消,捡口脂的手换了方向,转而选择打开了暗格。
咣当一声。
一封信落在了地面上。
远处的几人闻声转过头来。
萧景走过来,捡起信封,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奚乔见状,急遽起身,不紧不慢地解释:“不知道,打开看看?”
未等她的话音落下,拿着信封的人已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