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公子都这么说了,那么陈登便无话可说了……”
陈登叹了口气,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并非他所想。
“那还不让刀斧手退下?”
刘政挑了挑眉头。
“公子,还没完呢!他们二人既已归降我军,那我便不会再找他们麻烦,可是唯独这个三姓家奴,我绝不可能饶他!来人,给我拿下!”
陈登怒喝一声,李存孝和张飞二人也是同时起身,虚知吕布可不是常人,仅凭几百刀斧手,未必就能百分百拿下他。
再者,这也是为了确保主公和公子的安危。
“陈登,我待你父子二人不薄,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吕布站起身来,怒视着陈登。
听到这话,陈登却是笑了,“若非你恩将仇报偷袭徐州,你当真以为我愿意为你效力不成?更何况,你此等不仁不义,弑父之人!就是该杀!”
“元龙先生……”
刘政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却是已经被陈登打断了,“公子,这一次,我绝不可能让步了,这吕布不死,徐州便无一日安宁,无论今天你说什么,他都必须死!”
“不错!”
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备,此刻终于也站出来说话了,“张辽高顺二位将军其忠心可鉴,而这吕布历来的所作所为,我们皆是看在眼里的,此人岂肯居人之下?他若不死,我心难安!”
吕布气的当即就要爆粗口,然而,他想起数日前刘政与他的交代,却终究还是忍住了。
“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们又何必执着于过去呢?或许奉先将军的名声确是不怎么样,但那仅仅只是局限于过去。人是会因形势而改变的,既然他已经愿意归顺我军,诸位,为何就不能给奉先将军一个机会呢?”
刘政询问道。
“徐州,不能再生战乱了!”
刘备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刘政,他实是没有想到,刘政对于招降吕布一事如此执着。
“我保证,有我在,徐州无忧,哪怕是他真会生起叛乱,我也有信心可以抬手间便将其镇压,更何况,我相信奉先将军绝不会再生二心。”
刘政直面众人那咄咄逼人的视线,丝毫没有半步退让。
“若是这还不够的话,我现在便可以以死来证明,我所言非虚!我说以我性命担保,绝不仅仅只是空口白话!”
说着,刘政从身边一名刀斧手的手中抢过剑刃,悬于自己的脖子上。
“刘权御!你当真是疯了不成?”
刘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刘政。
一众臣武将也是不解,他们不明白,刘政为何能为了吕布,做到这个地步,明明他们之间没有半点交情。
看到这一幕,吕布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刘备等人不能理解,难道他吕布就能理解了吗?
他原本以为,刘政只是做做样子,可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他好像是认真的。
被人如此信任的感觉,这是吕布从未感觉到的,无论是曾经在丁原手下,还是在董卓手下,他始终未曾被信任过。
“公子……何至于此啊!我吕布不过是贱命一条,何德何能让公子以命相保啊!”
吕布叹了口气,发自肺腑的说道,“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我的确后悔了,不过权策公子有句话说得好,世上没有后悔药,我也不让你们为难,尽管来取我的性命吧,只求玄德兄能善待我的妻女!”
言罢,吕布卸下甲胄,扔掉武器,就那么乖乖的束手就擒了。
然而,陈登可不是会轻易心软的人,当即就要让刀斧手取下他的性命。
“住手!”
一直躲在府外偷听的吕玲绮,当即突破护卫们的阻挡,用她那瘦小的身影挡在了吕布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