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鹤渔早就让人安置好了小阿念的寝殿。
寝殿的设置和东宫小阿念曾经的房间几乎一样,除了小阿念曾经用过的小物什,洛鹤渔又添置了许多新衣服、新鞋袜、房四宝、小弓箭之类的。
又亲自为他挑选了妥帖的奶妈,服侍的宫人及婢女。
萧鹤庭抱着小阿念一点点地熟悉自己即将入住的居所。
看着凤雩宫中众人喜气欢聚的模样,玉则公主向帝后二人告了退,静悄悄退了出去。
闵依斐看着玉则公主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叹息道:“她究竟怎么想的?陛下怎么可能将阿念养在她的膝下?她再怎么说也是北燕人。”
洛鹤渔也叹了口气,惋惜道:“大抵也是深宫寂寞,想找个人做个伴吧。”
走出凤雩宫,玉则公主眸光森冷。
这是她在内心里,给萧鹤庭的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萧鹤庭答应将阿念养在她的膝下,那么,她也就认命了,只要萧鹤庭时常过来坐坐,陪她吃吃饭,她也就守着阿念安生过日子。
可是,她没有想到,萧鹤庭居然拒绝得那样彻底。
丝毫不给她留有任何余地。
既如此,也就别怪她不念往日旧情。
怕小阿念第一天住在宫里不习惯,洛鹤渔留闵依斐在凤雩宫里多住了几天。
闵依斐自然十分欢喜,找到阿念之后,阿念高热不退,后来又时常梦呓,一直是她陪阿念睡觉。
萧鹤庭计划十日后带小阿念去皇陵祭祀先帝和先太子与太子妃。
罢朝后,萧鹤庭将安国公、裕王爷、礼部尚雍韶、洛立川和杜若留了下来。
萧鹤庭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朕今天请诸位过来,是有要事相商。”
安国公、裕王爷、雍韶和洛立川都恭敬的听着,只有杜若,差点就想拍着萧鹤庭的肩膀,让他但说无妨,眼瞅着他爹都毕恭毕敬,他只好按下了自己的冲动。
只听萧鹤庭道:“朕想立皇储了。”
安国公、裕王爷和礼部尚雍韶面面相觑。
安国公斟酌了一番言辞,而后道:“陛下春秋正盛,何须急于一时?况且皇后娘娘腹中皇嗣,才满三月,胎儿性别还未可知,现在立嗣,实数太早。”
裕王爷也连忙附议:“早立皇储是好事,是我大楚朝国祚绵长的有福之相。只是如今天下归心,陛下可待皇后娘娘诞下麟儿,再言里嗣也不迟。”
因为关乎立储,关乎皇后娘娘和她腹中的孩儿,洛立川有心避险,加之确实言之尚早,他也附议两位长辈所言。
只有杜若笑嘻嘻道:“这是陛下家事,陛下自己做主便好!”
安国公斜睨了杜若一眼,低声呵斥道:“竖子休要胡言!陛下的家事,就是大楚的国事,何况皇储关乎国祚大计!”
杜若只得乖乖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萧鹤庭看着庭下众人,沉声道:“朕想立先太子遗孤萧明霁为太子。”
平地惊雷。
安国公和裕王爷脸上都露出震惊、不可置信、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表情。
洛立川也是有些怔愣。
就连杜若也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道:“陛下是说……陛下是说……要立阿念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