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鹤渔摇摇头。
“是长姐。”
她沉浸在往日的回忆里,神色哀伤。
“那一年,姐姐带我出去吃宴席,主家花园里,有一个特别漂亮的花园,小孩子们都抢着玩,我怯懦不敢上前。回家以后,长姐自己悄悄地绘图,带着下人,亲自动手,给我绑了这个秋千。”
“长姐说,别人有的,她也会让我拥有。”
“有一年,在宫里,南靖世子抢我的九连环,他把我推倒在地,还骂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孩子,太子哥哥和长姐把他教训了一顿,还让他给我认错。”
“长姐说,要欺负我,得从她身上踏过去。”
“长姐那么温柔的人,小的时候因为我,经常和别人打得鼻青脸肿。还好有太子哥哥保护她……”
洛鹤渔就这样静静地听着,什么也没说,只用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
闵依斐看着洛鹤渔,悲伤道:“渔儿,都是我不好,这样的时候,还要你来安慰我。”
洛鹤渔摇摇头,给她递了一杯温茶。
“你和五哥感情那么好,他……你也一定很难过吧,祭典的前一晚,五哥还特地来找我……五哥说,我和你感情好,如果以后他不在,让我多陪着你。”
洛鹤渔的心一跳。
“当时我还奇怪,问他什么叫做他不在,他大概是怕我担心,说就是随便说说,说有可能以后他要带兵去前线……”
“现在想来,似乎他早就觉察到了什么。你说,如果他和太子哥哥明知道有埋伏,为什么不取消祭典?!”又有泪水从闵依斐的眼中滑落。
这个问题,没有人可以回答。
等到洛鹤渔从闵依斐的院子出来,天色已经黑透。
她好容易劝着闵依斐喝了一碗碧羮粥,将她扶到床上去休息了。
洛鹤渔刚走出宁国公府的大门,一个黑色的人影就走了上来,侍卫正准备拔剑,端王萧渊卓忙道:“别别别,是我!”
“端王?”洛鹤渔惊讶出声。
“对对对,不是坏人,呵呵呵。”萧渊卓吸了吸鼻子,露出有点傻乎乎的笑容。
“五皇嫂,斐姐姐怎么样了,她还好吗?”萧渊卓问。
洛鹤渔摇摇头,把闵依斐的情况给萧渊卓说了说。
萧渊卓满脸忧色,焦急地在马车前踱着步子,他拍着手反复道:“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
“只能靠时间了。”洛鹤渔淡淡道。
看着洛鹤渔疲惫的神情,想起自己接连失去的亲人,萧渊卓对闵依斐和洛鹤渔的悲恸,有着强烈的感同身受,他脸上忧色更深了。
他恭敬道:“五皇嫂,那您早点回府休息吧!”
洛鹤渔点点头,走进了马车。
和闵依斐一样水米不进的,还有刚刚失去孩子的洛卿云。
沈氏每日派人去看洛卿云。
洛卿云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神情枯槁,整日呆呆地坐在榻上。
不哭,也不笑。
杜若则正式开始到礼部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