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英摇摇头:“舌下都藏了毒,眼见突围不成,都咬毒自尽了。”
沉默了一会儿,烈英又道:“还有,他们今天用的迷药,叫软骨散。只要吸入,人的骨头就会像面条一样软掉无法动弹,只能被瓮中捉鳖。”
赫敏点点头,昨天追杀他们的那些黑衣人,竟然都是死士。
由此可见这件事,绝不是一般的势力所为。
而且,赫敏有种直觉,他们对自己和太子殿下很熟悉。
在整个大楚,又有谁敢对自己和太子下手呢?
难道是……
如今父皇身体不好,等陇西的灾情稳定下来,得尽快赶回京都才是。
一路上,赫敏都在沉思着,他从小生活在父兄的庇护之下,从来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因此他很少留心朝堂之上的波诡云谲。
但他也是个极通透之人,往日只是不曾在这些事务上用心罢了。
同样的时间,与其用来揣度人心,赫敏更喜欢和杜若行游江湖,海阔风轻。
但如今,陇西的一次赈灾之行,幕后的人下了血本来制造各种事端,已经由不得他置身事外了。
东宫是他的家,东宫里有他最亲最爱的家人,他不能允许他们有任何的闪失。
就这样遐想着,一个时辰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望曲谷。
白水穿武山而形成望曲谷,如今陇西大旱,曾经汹涌湍急的白水,如今也平缓了很多,水位下降,河床清晰可见。
当洛鹤渔见到那块最近被平襄城传的沸沸扬扬的那块“天降奇石”的石头时,她整个人都懵住了。
类似这样的“奇石”,她曾经在范府……见过。
只不过如今的“天降奇石”,预言的是:“国有失道者,天必先降祸。”
而上一世,范离经韩相举荐,投在太子门下。
洛鹤渔清楚记得,那一年是太子生辰,范离用“天降祥瑞”的方式,作为贺礼,为太子庆贺生辰。
太子为人端方正直,不喜以这种故弄玄虚的方式蛊惑人心。
当天东宫设宴,范离回到范府的时候,已经有些酩酊,立脚不住。
他被太子当众驳斥,心情非常差,回府以后,就命人砸了那块预示着祥瑞的斑斓奇石。
同样的手段,同样的以异端邪说蛊惑人心,甚至那块斑斓奇石,都如出一辙,只不过这一块,要比当初在范府的那一块,要大出许多罢了。
洛鹤渔整个人都如置冰窟,她的身体轻轻颤抖着。
上一世的那些痛苦、背叛、屈辱,都席卷而来。
赫敏见她脸色发白,走上前去,低声道:“你怎么啦?可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