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庭抬头一看,是一张非常有异域感的面庞,五官精致立体,尤其是高高的鼻梁,昭示着她与大楚人的区别。
“谢王爷的救命之恩,奴才来给王爷上药!”仆役道。
这声音似在哪里听过,萧鹤庭皱了皱眉,身上的疼痛让他怠于去想这么细枝末节的事情。
金子看看萧鹤庭,萧鹤庭点点头,金子这才将手里的药粉递给了仆役。
仆役观察了一下萧鹤庭的伤口,从靴桶里掏出一把匕首,萧鹤庭眸光闪了闪,但什么话都没说,任由这名仆役将伤口附近的衣衫割了一道口子。
“有酒吗?”
一阵懵懂后,金子连忙点头,跑去自己的行囊里,拿出了一个酒袋。
“忍一忍,可能有点痛。”仆役简短道。
萧鹤庭的衣衫被撕开后,露出精壮的肌肉线条。仆役褐色的眸子垂了垂,嘴角勾起一丝不要觉擦的浅笑,她哗啦一声,将酒尽数洒在伤口处。
伤口被烈酒浇洒清洗,其疼痛程度可想而知。
萧鹤庭的眉目都没有皱一下。
仆役看着他坚毅的面庞,脸露赞赏之色。
等酒将伤口清洗干净,又放置了一会儿,仆役这才将药粉细细均匀地洒在伤口上。
她结果金子手里的棉布条,手法娴熟地将萧鹤庭的伤口包扎起来。
见萧鹤庭看着她的动作,她笑笑道:“小的小时候经常跟随父亲上山采药,父亲受伤都是我包扎的,这手艺到现在也没忘。”
萧鹤庭没有做声,待仆役处理完伤口,他对金子道:“你派两个人送他们出去。”
金子点头称是,便带着两名仆役朝围猎场外围走着。
萧鹤庭则翻身上马,太子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他得尽快追上去。
这个鹿鸣山和当下的朝局一下,暗流涌动,他不跟在太子身边,他不放心。
她注视着萧鹤庭带着一个小分队离去的背影,嘴角再度勾起浅笑。
在北燕,她常常听嫂嫂说起大楚,说起热闹繁华的京都,还有大楚皇宫里的故事。
嫂嫂最常说起的,除了那个经常惹是生非、像男孩子一样的幼妹,便是五皇子萧鹤庭了。
嫂子视萧鹤庭如亲弟,因此,她对五皇子的脾气、性格、喜好甚至小时候的窘态百出的各种趣事,都如数家珍。
如今父皇想要让自己和大楚联姻,她便央告了父亲,要和北燕的使团一起来大楚,她要亲自来会会大楚皇宫里的皇子们。
如果要挑夫婿,她得亲自挑一个自己喜欢的。
她是北燕最尊贵的公主,姬其玉则,她的夫婿,自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子。
她讨厌大楚那些绉绉的男子,一点男子血性都没有。
但刚才萧鹤庭在银马上,手持银枪怒刺黑的模样,却印在了她的心间。
此刻,太子妃的营帐正是一片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