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这第二层墓穴下面怎么还有一层?你妈的,到底摞了多少阴宅啊。
掉下来时,砍刀也落在一旁,我低着头用矿灯照了照,瞬间看见地上满是残肢碎骨,虽然之前受到的惊吓不少,但小心脏还是砰砰乱跳起来。我瞥见自己的砍刀静静地躺在一个黑乎乎的尸身上,我连忙跑过去捡起来,但捡起来时,触手之处黏糊糊的,还有什么东西往自己手上爬,瞬间又钻进了袖子里。我忙用灯光照着,一看刀身上居然爬满了长约一厘米的乳白色蛆虫!我瞬间又恶心又害怕,急忙把手塞进袖子里,狠命地掏起来,将钻进袖子里的蛆虫给扒出来,然后使劲晃着砍刀,将蛆虫都甩掉。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大池子,大池子里全部是各种残缺不整的尸体,有的还有些血肉,有的只剩下骨头,这些残肢碎骨上都爬满了蛆虫,灯光一照,白花花的一大片,让我瞬间后悔自己早上吃饭了。
我哪里敢一直待在那里不动,找了一个距离池子边最近的方向,立即逃窜,路上被一些尸体绊倒,我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继续跑。从池子里爬上去之后,我才略微安定一点,我把外套脱下来,一看果然已经爬上去了些蛆虫,我又急忙甩掉,再看裤子上,也有,还有一双鞋,几乎爬满了,脚心处也痒痒的,我那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也吓不死人,但真的能恶心死人,我把鞋子脱下来,想扔掉算了,但紧接着再一想,不穿鞋在这墓里跑,万一踩到更恶心的东西怎么办?还是穿上鞋子为妙。于是我拿起鞋子使劲摔了几摔,又咬着牙皱着眉头把手伸进去,摸索一阵,确保里面没有漏网之蛆以后,才又穿上。
我顶着矿灯照了一阵,发现不远处就有一个门洞,我便慢慢走了过去,在门洞外小心翼翼等了一会儿,又侧耳倾听了一阵,感觉里面没什么动静,我便闪身走了进去。
进去门洞之后,首先映入我眼睛里的是墙壁上的一个圆形的洞孔,其大小似乎仅容一个人通过,看起来像是盗墓贼挖出来的,而且时间应该也不是很长,因为泥土还有些湿,我想这既然是盗墓贼挖出来的,那估计能通到外面吧。我抱着这个希望,探头探脑地往盗洞里瞄了几眼,发现里面还挺安静的,用手电筒往上照了几下,也没发现什么异物在,我便略略放心,慢慢钻进去往上爬,刚爬到洞口,忽然听见脑后一阵疾风袭来,我在这古墓里已经被吓出躲避危险的本能了,因此一听见风声,我的脑袋就下意识地往下一缩,只听“当”的一声,我急忙看去,只见一口刀已经砍在距离盗洞口不远的墙上,我扭头一看,一个黑瘦的中年汉子正对我怒目而视,我愣了一下,然后破口大骂道:“你他妈干嘛?要杀人啊!”
那黑瘦的汉子一愣,继而把刀收了起来,一把把我提了上去,摁在地上,我挣扎了一下,动弹不得,顿时暗暗惊诧这汉子手上的劲道不小,必然也是练家子,他蹲下身子,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道:“你是人?”
我顿时怒道:“老子哪里不像人了?有你这种人吗,见面不看清楚,上来就是一刀,要不是我躲得快,就真做不了人了!”
那汉子冷哼一声,道:“说话干净点!在这种地方处处都是危险,遇到事情都看清楚再动手,早死几百回了!”
我一想,好像也有理,心中的怒气顿时平息了一些,但是再一想,这货是谁啊?
还没等我发问,那黑瘦汉子就先问道:“你从哪儿冒出来的?也是来倒斗的?”
我本来想摇头,但一想这货八成就是盗墓贼,或许还是老舅遇到的那批盗墓贼里面的一个,我要说自己不是,说不定就被干掉了,于是我点点头道:“是啊,你也是?”
那黑瘦汉子没回答我的话,而是指了指我手里的砍刀,厉声问道:“这是哪儿来的?”
我一怔,看情形这货必然是和我之前遇到的那个背包的主人是同一伙的盗墓贼,他看见我这把刀不会是怀疑我干掉了他的同伙吧。我赶紧回答道:“我在路上捡的!我不会武功,我是看见一把刀丢在地上,就想捡起来防身用!”
他听见我说不会武功,便即恍然道:“也是,你这小子确实不会武功,也杀不了吴老三。但这把刀确实是吴老三的刀,他向来是刀不离身,照这么看的话,吴老三估计是活不了了。”
“你又是谁?”我随口问道。
他瞪了我一眼,我赶紧说:“我是方元晨。”
他道:“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我暗道,老子把名字反过来说了,你当然没听过。
“叫我田老大!”那黑瘦汉子突然道:“你们来了几个人?”
“三个,不过全部失散了。”我胡说道,同时暗想,原来这厮就是田老大,老舅都打不过他,没想到长得这么精瘦。
田老大又问道:“你看起来年纪挺小,怎么这么小就出来做了?”
这么早就出来做了?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我在从事某种那什么行业啊。
我回答道:“做这种事情还分年纪大小?胆大的就能做吧。”
田老大还要再问,忽然一阵“咯咯”的怪响闷声传来,田老大一惊,道:“不好!被你这货耽误事了!”说着,他扭头站起身来,我也跟着站起来,这才看见他身后有一口已经被打开了的石椁,里面是个黑漆木棺,木棺里又是一个彩绘木棺,居然是三层的!我登时有些惊诧,只见第二层木棺里铺着不少黑白间杂的东西,仔细一看,黑色的像是木炭,白色的像是石灰,最里面一层木棺里还堆着许多彩色的丝绸绢帛,丝绸绢帛中间才是一具尸体。
我一看这具尸体,顿时惊了,这尸体保存的也太好了吧!那是一具男尸,头发很长,披散着压在脑后,胡须也不少,整整齐齐的,似乎是下葬前特别打理过,身穿一件红色宽袖长袍,脸上的肉还是白色的,微微发黄,五官都完好无损,跟活人的差不多。
那是一具男尸,头发很长,披散着压在脑后,胡须也不少,整整齐齐的,似乎是下葬前特别打理过,身穿一件红色宽袖长袍,脸上的肉还是白色的,微微发黄,五官都完好无损,跟活人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