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一幕,是赵平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做出垂死的反扑。
三批星舰群,无视了宇宙飞船的跃迁规则,在大舰队密集阵型下,发动短距离跃迁。
恐怖的时空震荡,即使历经沧桑的老兵们也不禁咋舌。木星舰队的战力,瀑布般投入到由不稳定时空构筑起的巨大裂隙中。
被裂隙吸入的飞船、人类以及非人类们将会遭遇到什么,不可能被确认。
对于现实世界来说,他们都已经等同于死亡。
这其中就有赵平本人。
他以穿越的形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情况。不过这种现象应该是极个别的,绝大多数,非自愿的被拉入裂隙的物体,只有湮灭成能量和光子这一种结局。
最后的时刻,永生号所在的舰群开始做非正常跃迁,赵平亲眼目睹了庞大的,被掏空的陨石正在精锐的混合战舰的护卫下匆匆离去。
“哈哈哈哈哈…”
他在狂笑中迎接了自己的最后时刻。生命维持系统无法抵御异空间庞然的压力时,一切都被法则的力量所摧毁。
……
……
休带着浑身的冷汗醒来。虚弱的身体以及莫名的头痛让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坐起身来。
他身在一间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休.福斯特的住所,是城堡里毫不起眼的一间。家具陈设大多破旧,不过还是能看出家具的摆放是经过刻意构思的,整洁、便捷构筑了房间的整体格调。
艾琳娜正趴在床沿呼呼大睡,红发的鲁弗斯斜靠在椅子上打盹。虽说同这两人说不上什么感情,可是见到这幅场景,他还是小小的感动了一下。
这又是一种新奇的情绪,并不是说感动的情感有什么异常,而是赵平在前一世里,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种感情。曾经的他太优秀了,任何事情都能看的透彻,想的明白,又如何能够像普通人那样感动。
怪怪的感觉。他顺着视线看向左手位置。
那里的袖口空空如也。靠近肩膀的位置,有血迹从衣服里映出来。
很奇怪,明明手臂已经没有了,可是感觉上它依旧在那里,而且神经不断的传来疼痛的信号。
“这就是幻痛吧。”
“你醒啦!真的醒啦!”,红发的鲁弗斯第一个发现休的醒来,他一蹦老高,随即用力推醒艾琳娜,并发了疯似的在房间内大喊大叫。
漂亮的红色眸子中闪动着泪花。
艾琳想要上前给休一个大大的拥抱。她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没有把想法付诸于实施。
脚步声中,另有两人推门而入。一个是先前的老兵,休记得他在最后时刻帮自己止血,另一个是道奇老管家。
“你终于熬过来了,我经历过那么次战斗,这种伤势下幸存的,可不多见。”,老兵一边说着,一边熟练的为休检查止血绷带的松紧,以及伤口的情况。
“老爷子,你在急救方面真是有手段,我这种伤势,通常连止血都做不到吧。”,休一边皱着眉头,忍受来自于伤口的顿挫的疼痛,一边同老兵聊天,以分散注意力。他皱眉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疼痛,更多的是由于发现自己的意志力变得薄弱了。
前一世,他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级别的疼痛。为了成为舰队指挥官,要对大脑以及相关的神经进行人为的进化处理,那种来自于脑域深处的痛,不是一般的伤口所能比拟的。
“看来穿越后,意志力被原本的休.福斯特给拉低了。”,休一边品味着苦涩无奈的滋味,一边如此想道。
“嗯...伤口恢复的不错,血已经止住了。现在即使把止血绷带撤下,你也不会有事。另外,我还不老,只不过长得老相,大人你叫我安德烈就行。”,安德烈对于休叫他老爷子很不满,有意无意的扯着绷带。
豆大的汗珠从休得额头流淌下来。
老兵的急救水平相当好好,不过这并不代表他能提供温柔护士姐姐如水般的服务。这家伙下手相当重,也没有减轻病人痛苦的概念,一阵拉扯让休忍不住龇牙咧嘴。
不过休并非善男信女,被人揭伤疤,以他的性格,一定会揭回去。“安德烈,你怎么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自谋出路?”,以休得推理能力,自然能够看出,老兵经历过许多,留在哈代家并非没有去处的关系。
“战场就是修罗地狱,经历的多了人也变得懒惰,随便哪里只要能够平安的活下去,对我来说都是好地方。”,安德烈很享受得看着休那痛苦的神情,看样子正在考虑是不是要下手更重一些。
休及时看透了老头的想法,果断的把他的手推开。
看出两人间奇怪气愤的老管家,借机插话。“福斯特大人你到底用了什么样的奇招,竟然能够骗过两名黑炎骑士团的骑士。”,道奇管家的措辞总是带有大贵族家臣特有的腔调,要不是哈代家族的没落,他一定是管家圈子里受人尊敬的一员。
“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做法。我只是利用对方的心理,以及蓝尼恩家的轻敌的情绪,才能让他们误认为我是奥尔达斯派来的记官。这种招数第二次就不灵了。”
休发现艾琳娜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说话。城堡的女主人,只是忧郁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