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交易,张先生你的调查结果完全没有问题,事实上确实有这么一些人,正在秘密的窃取他人才能来获取暴利。”
陆敏听了张瑞的结论十分赞同地点头,“那是什么人干的这种事情,你有线索了吗?”
张瑞摇了摇头,“没有,昨天只是查到这个地步,因为线索中断了,我认为,只有恢复这两组人的消失的医疗记录就能有新的线索。”
而如何窃取他人才能,用的什么技术手段,张瑞现在还是一头雾水,科技上的事他不懂,而且根据目前能接触到的信息层面来看,并没有能窃取才能的手段。
“医疗记录别人既然清除了,那就很难恢复了,至少常规手段是这样。”
陆敏来到窗前看向了地面,“张先生听过‘不夜城’吗?”
“知道,盘踞在废弃的地下系统生活的人,他们把这个地下世界称为‘不夜城’。”
张瑞点头道。
地下系统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在地下,而是步入23世纪后依据‘新城市规划法’而废弃的海拔300米以下的‘地面空间’。
因为城市发展迅速导致的各种环境问题,使得那里的空气十分浑浊,所以在海拔350米处政府在城市上重新铺建了地面,地面之下自然就成了地下。
地面上是临海市,地面下就是不夜城,世界上任何一个明城市都是如此,正如硬币的两面。
“张先生去过不夜城么?”
“很少去,那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有另外一套秩序,我们在那边执法很难,只要他们不做威胁地面的事情,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瑞如实说。
地上地下虽然是自由进出的,可因为生活环境的不同导致的价值观不同,久而久之地上和地下的人在心里就产生了隔阂,所以这两个地方生活的人很难融洽地相处。
“你看,这就是你的偏见了,为什么地下生活的就是你口中的三教九流?我们地面上不也是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有吗?”
见陆敏指正自己用词,张瑞笑着道:“看来陆总偏好哲学。”
“我的意思是,张先生不要有先入为主的偏见,这样的偏见会强烈地分割我们人类社会明,人没有三六九等之说,你对地下生活的人的态度,那不正是星环上那些人对我们的态度吗?”
张瑞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转移开话题,“你是希望我去不夜城想办法恢复那些人被删除的医疗数据?”
“可以去试试,之前刚好有人跟我推荐过一个人。”
陆敏走到了办公桌前将红酒杯放下,随后在电脑上点了几下,“这个人的信息我发送给你了。”
张瑞一翻手掌,依附在手表中电脑分机根据手势立刻将资料投影到了他的掌心之中。
“别人都叫他火龙果,是个精通信息恢复的高手,他一般情况下会出现的位置就在不夜城的东南、西面和北面,这三个地方已经给你在地图上标注出来了。
不过地下系统的地图信息里面比较陈旧,最近一次是三十年前测量的,经过三十年的发展也不知道还准不准确。” 陆敏在张瑞看的时候给他做了简短的说明。
“临海市有多大的面积,地下的不夜城面积就有多大,而那三个标注出来的点距离很远,如果没有交通工具会很不方便,不过地面的车又下不去。”
张瑞皱着眉头。
陆敏笑着对他说:“古董车你会开吗?”
十分钟后,张瑞就坐着陆敏的车来到了一个联运公司的一个仓前,门打开之后里面堆得跟山一样高的密密麻麻的集装箱给张瑞一种压迫感。
“地下系统的交通工具还是以前21世纪的为主,我个人以为内机才是车的灵魂,我们现在的用的车我觉得叫艇更适合。”
陆敏一边说着一边操纵电脑,巨大的机械臂将一个集装箱稳稳地提取到了二人面。
箱门打开之后里面立刻敞亮了起来。
“布加迪Chirn,2023年生产,三百多年前的老古董了,是我收藏的古董车里面非常喜欢的一款。”
陆敏走进集装箱后视若珍宝的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闪亮的车漆,“虽然这在不夜城的公路车里面也算是古董车了,不过我之前为了体验驾驶乐趣进行了改装,上面的智能系统能让你1分钟就上手驾驶,你先来试试。”
张瑞走进驾驶室坐下,车子引擎的轰鸣让他感到震撼。
“这车,很硬核。”张瑞由衷地发出赞叹,他感觉自己不像是在车里,而像是骑着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在外面兜了一圈张瑞在智能系统的辅助下很快就完全适应了。
“张先生,那就祝你在不夜城里面有个不错的收获了。”
陆敏站在车门外笑着挥手,张瑞一脚地板油一个大甩尾,朝着不夜城的入口驶去。
临安城通往地下的入口有四个,这是当年修建地上世界的时候留下的,张瑞开着车来到了最近的一个入口,这里虽然设了军警哨卡,但几乎没有车辆通行。
“临海警局。”
张瑞将自己的警徽递给对方,那名士兵战术头盔上的激光一扫确认了身份将他放行。
车子一路往地下行驶,一分钟不到他就来到了这座地下的不夜城。
白天和黑夜也就是一瞬之隔,进入不夜城后张瑞立刻就有了时间错乱的感觉,仿佛自己已经置身在了黑夜之中。
放眼望去都是些二三十层的矮楼,楼房外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招牌不间歇地闪烁着,成片的大楼外墙连在一起,集成影像组成了巨大的屏幕,上面播放着一些对张瑞来说奇奇怪怪的广告画面。
每栋楼房都有排气系统,无数支棱在外面的排气管时不时地喷出白色雾气。
迷离的灯光与白色雾气交织在一起,仿佛不夜城就是个独自坐在灯红酒绿的酒吧角落里抽烟的孤独男人,这种感觉很魔幻,让置身不夜城的张瑞心中升起一种颓然的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