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马即将追到前马的半身位置,那马夫眼见得已经临近终点,更是不舍,瞪起一双血红的眼睛,回身又是一鞭。
这一次,肃羽早有防备,急带缰绳,马头偏开鞭子,肃羽探手一把将马鞭抓住,用力拽过。
在头顶上旋转一周,马夫以为肃羽要挥鞭来打自己,吓得他急撒开缰绳,双手抱头。
肃羽却只是借着旋转之力,将马鞭扔到旁边,随后,黑马一个纵跃已经到了公主的旁边,咆哮一声,就地打了一个圈,才渐渐停住。
肃羽翻身下来,到了马前,只见马头上一道细长的鞭伤,微微拢起,清晰可见,心里恼怒。
回头望着那迟来的马夫,愤愤道:“这只是小小的玩笑罢了,输赢有何重要!这也是你养得马,与你朝夕相处,你如何下得去手?”
马夫下马,垂手立在公主面前,不敢答话。
纳兰朵儿抓过肃羽手里的马鞭,望望马夫,嘴角挂出一丝冷笑道:“本公主说了,若你赢了有赏,输了也要认罚!而且你还在比赛时耍坏,更是可恶!”
说罢,冲其他两个马夫吩咐道:“快将他绑在木栏上,本公主要亲自抽他一百鞭子!好让他长点记性!”
两个马夫答应一声,提着绳子过来,将那马夫牢牢绑住。
公主来到他面前,挽起衣袖,露出雪白的手腕,不顾那马夫苦苦哀求,举起马鞭。
只听公主手腕上镯子碰撞之声,清脆响起,她把皮鞭在空中一抖,直往马夫身上狠狠抽去。
鞭子正落下之时,早有一人近身过来,一把将落下的鞭子抓住,公主吃惊不已,正要发怒,扫眼见抓住鞭子之人,却是肃羽。
纳兰朵儿很是差异,秀目含怒道:“你阻止我干什么?快放开!”
肃羽依然抓住鞭子不松道:“这只是玩闹而已,胜负本不算什么!公主何必如此惩罚他呢!”
公主听罢,大怒道:“你个傻瓜,他刚刚还算计你呢!你还帮他说话?”
肃羽道:“他也是怕受惩罚才如此的,望公主还是放过他吧!”
纳兰朵儿望着肃羽,不由得怔住,过了些时候,才红唇挂出一丝冷笑道:“好!你替他求情,我可以不打他,我打你就是了!”
说罢,挣脱马鞭,对着肃羽,甩手就是一鞭打去。
肃羽立在那里一动不动,鞭声响亮,肃羽脖颈处,立时瘀起一道血痕,肃羽冷冷的立着,一哼不哼。
公主又举起鞭子,见他那样,犹豫片刻,然后将鞭子重重扔在地上。
粉嘟嘟的小脸儿气得煞白,抬起莹润如玉的两根手指在肃羽面前狠狠一搓
“我答应你赢了就不惩罚你的,我先不打你!本公主现在要亲自跟你比赛马,如果你输了,我……我一定把你捏死!捏死!哼!”
说罢,冲着几个马夫挥手道:“快跟我一起去挑选一匹最好的马,我要和他比试,比试!”
公主提着葱绿织锦长裙,怒冲冲往马棚走,几个马夫一路小跑随后跟着,那被绑着的马夫,也被解开跟在后面。
公主来到马棚外面,正要亲自进去选马,一股骚臭味惯出来,呛得她不由得捂住鼻子,连连咳嗽,作呕。
马夫们急忙上前拦住,施礼道:“公主,里面气味大,你可不能进去,待我们进去,你在外面看好哪一匹,我们牵出来就是!”
纳兰朵儿捂着嘴点点头,那几个马夫便进去,一匹匹指引给她看。
她看了几匹,都不甚满意,正心里烦躁,却听得马棚最里面,暗影之下,有一匹马被单独拴在一根木柱上面。
见有人进来,便不停的四蹄踏地,来回走动,咆哮呼啸。
公主仔细打量,只见它比其他马匹高高大大,雄壮许多,浑身枣红颜色,鬃尾乱炸,甚是精神气派。
立时满心喜悦,用手指点道:“就是它,就是它,我就要它!”
几个马夫顺着公主手指的方向,顿时傻眼,其中一个忙摆手道:“公主,这个不行!这个是西凉进贡的野马,名叫骅骝,虽然是日行千里的宝马良驹,怎奈秉性狂野,还没有驯化,等过些时候,驯服了再骑不迟!今日公主还是挑选别的马匹吧!”
公主听罢,黛眉竖起,凤目含怒道:“少说废话!什么马本公主没有骑过?既然是良驹,我骑它去与那个傻蛋比赛正好赢他!”
几个马夫再想说话,公主更是愠怒,厉声道:“不要再说了,快快给本公主背好马具,再要多言每人一百皮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