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季然顺利转正,工作依旧是那些,但工资有了质的飞跃。
当他听到hr报出薪资时,季然几乎用了全部自制力,才让自己没有开心得笑出来。
不过工资虽然涨了,但季然根本没时间花。合成智能项目到了后半期,季然每天一睁眼就是做不完的问题。
招股已经提交上交所受理,合成智能上市小组直接搬到沪市办公,审计、律所、投行三方人马都搬了过去,季然也被借调到了新办公室,全力负责上市工作。
这段时间里,几乎每天都有会议,他们就像是备战高考的学生,复习基础材料,提前总结可能会被问询的每一个问题。
和传统企业不同,ai大模型估值很高,但目前盈利还有限,这是问询关键点之一。此外还有风险披露,核心技术,企业发展方向,募集资金的用途,这些都是需要重点注意的地方。
多方人马开了一次又一次的会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寒深也经常参会,但他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提出疑问,探讨是否还有更好的表述方法。或者提醒一些被忽视的问题,让他们进一步查询。
当他们研究到招股的发行人基本情况,寒深突然开口:“谁关注了合成智能的人事变动?”
季然也知道这件事,就在三天前,合成智能一初创成员离职,财经新闻写了好多稿子,还有竞争对手买黑稿,说这是企业上市危机。
aanda开口:“我问过企业方,说他离职时签了保密协议,不影响上市工作,您不放心我再去确认一遍。”
“知道离职原因吗?”寒深说,“这种初创成员拿的都是原始股,企业上市直接财富自由,现在离职有些奇怪。”
aanda面露菜色,有些尴尬地说:“说是感情纠纷,对方喜欢的人选择了他公司兄弟,所以一气之下离职了。”
季然:“……”
办公室里这一群打工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们工作无外乎就是追求财务自由,结果这人竟然在节骨眼儿上放弃了。
寒深倒是神色如常,平静道:“再补一份内控和专利资料,在问询时说清楚这件事。”
aanda点头:“明白。”
谈话告一段落,ai的机械音又响了起来,一字一句地朗诵着招股。
投行有读招股的传统,之前还是人工朗诵,这种倒霉工作往往会落到季然这种新人身上,不过现在都交给ai语音了,能节省不少口水。
但漫长的会议依旧很耗费人精力,会议结束,季然决定喝一杯奶茶奖励自己。
季然走到茶水间门口,正好听见asher说:“你不是说老爷子把并购项目交给了你二叔?我怎么没收到一点消息?就连你二叔都还在到处瞎忙活。”
寒深并不意外,对asher说:“我爷爷做了大半辈子企业,就算是对我也不可能完全放权,更不可能把项目完全交给二叔。”
ashe明白过来r:“所以他其实是在等你回心转意?”
寒深摇头:“不一定,可能也是想观察二叔是否能承担重任。”
他爷爷鼓励子女之间的良性竞争,觉得这样可以把家族做大做强。但同时也会每周设家宴,维系子孙之间的感情。
此前寒深一直在竞争中名列前茅,现在却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季然听了半截,意识到他们在谈私事,冒了个头就准备离开:“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听的。”
“没事,”寒深摇头,说,“你可以听。”
季然又看了眼asher,见对方表情正常,便进来给自己拿了杯奶茶。
寒深又说:“蛋糕不错,也可以尝尝。”
“哦。”季然点点头,捧着蛋糕在旁边吃了起来。
他们谈话还在继续,寒深又对asher说:“你知道我爷爷的性格,他不会只给自己留一条路。”
“我看还是得你来,”asher摇头,又说,“就算项目交给你二叔,回头估计还得你收拾烂摊子。”
寒深放下茶杯,摇头:“不一定。”
asher:“他要是有这个能力,老爷子当年也不会让年仅15岁的你当继承人。”
寒深笑了笑,但没有解释。
他想说的其实是,他不一定会帮忙收拾烂摊子了,这是继承人要干的事。
季然虽然没离开,但他不知道寒深家里那些复杂的关系,全程听得云里雾里,过耳就忘了。
倒是离职许久的寒喜突然约他见面,寒喜没参与工作,季然和他只是点头之交,但毕竟是寒深表弟,还是抽空赴了约。
咖啡厅里,寒喜说自己也想做投行,想找他要一些招股做参考。
招股不是机密,证监会官网就有公开资料,季然直接下载pdf发给了寒喜。
寒喜吞吞吐吐,又问:“有具体的案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