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箩错愕地睁大眼,不敢相信他居然又来一次,而且这次还是在自己清醒的情况下。他没有深入,只含着她的唇瓣吮了两下,舌头贴着她的嘴唇舔了舔,缠绵又悱恻。她动都不敢动,只能呆呆地任由他吃豆腐。
很快,她的脑子转了转,终于想起来他们这是在御和楼,赵琉璃和杨缜随时都会回来……
魏箩不敢想象被他们看到是什么后果,她抬起手,终于想起来要推开他。可是他的怀抱坚固,她推了半天都没有推开,反而被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不疼,有点像威胁。
赵玠的吻很强势,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上回那个根本不算什么,他只是浅尝辄止,这次才是真真正正地要把她吃下去。他趁她张口时闯入她口中,与她纠缠。她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闭着眼睛低低呜呜地“嗯”了一声。声音绵软,又酥又甜。
门外不时传来客人走动的脚步声,仿佛近在耳边,喧哗热闹的声音传入雅间,愈发显得他们这里是多么安静。魏箩听不到别人的声音,只能听到她和赵玠的呼吸声,交织在了一起,就像隔壁雅间一样,亲密又浑浊……
她心如擂鼓,浑身绵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不多时,雅间槅扇的门被人推开,伙计热情洋溢的声音响起:“客栈,您的菜上来了……”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伙计僵在原地,尴尬地看着房中拥吻的两个人,高大的男人搂着娇滴滴的小姑娘,亲起来毫不含糊,他站在门口都能听到声音。许久,伙计回神,退出门外赔笑:“二位继续……”
赵玠终于松开魏箩,小姑娘双唇被他咬得通红,还有一点点肿。他抬手,边用拇指婆娑,边头也不回地叫住伙计:“慢着,还有别的雅间么?给我们换一个。”
魏箩唇上的口脂都被他吃了下去,双颊通红,乌溜溜的大眼含着潋滟水光,模样既无辜又惹人怜爱。
伙计忙停步,转身点头哈腰:“有有,客官不满意这间房是么?等小的这就给您换一间。”
岂止不满意,简直是太不满意了……隔壁有人在翻云覆雨,声音大得不容忽视,谁还吃得下饭?而且如果不是他们,说不定她就不会被赵玠亲吻……魏箩忍不住腹诽。
伙计让他们稍等片刻,他命人去收拾出另一间房。没多久,雅间收拾出来,他领着赵玠和魏箩过去。
刚走出房门,恰好看到隔壁房间的人从雅间走出。
一男一女。男人走在前面,推开槅扇,露出一张俊朗英气的脸。模样倒是生得挺周整的,眉目风流,面如冠玉,好一个翩翩公子的形象。他衣冠整齐,穿着青莲色直裰,腰绶玉佩,若不是听到他刚才在雅间里的动静,大概真会被他的外表欺瞒过去。
他后面的姑娘大约十五六岁,生得容貌清秀,不是多漂亮的美人,但是胜在有一股弱不禁风的气质,楚楚动人。男人大都爱这样的姑娘,她们温柔婉转,又体贴入微,极大地满足男人们的控制欲。若是欢爱时再妩媚一些,那就更讨人喜欢了。
魏箩想起来刚才那一声“好姐夫”,看两人的眼神有点微妙。
真是……让她刮目相看。
男人似乎跟赵玠认识,本在低头整理织金缠枝莲纹袖子上的褶皱,抬眸不经意看到赵玠,扬眉笑了笑:“哟,这不是长生么?”
*
熟人?
魏箩立在赵玠身旁,来了精神。
男子的目光从赵玠移向她,勾起一抹若有似乎的笑,语气也变得暧昧起来:“这位是……”
赵玠眉心微蹙,不满他看魏箩的眼神,语调冷淡,不答反问道:“世子怎么有空来这里?”
面前这位正是赵玠的二叔瑞亲王的儿子赵珏。瑞王妃溺爱他,从小不舍得教训他,瑞王又对他疏于管教,以至于他如今已二十有三,依旧是这副离经叛道,桀骜顽劣的模样。
他比起李颂,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仗着父亲是崇贞皇帝的亲弟弟,在户部谋了一个闲职,偏偏却又占着官位不干正经事。户部官员大都对他不满,碍于他父亲的身份,敢怒不敢言。不仅如此,他还是一个好色之人,贪慕男女之欢,府上娶了一个正妻,纳了三个姨娘不说,私底下还跟瑞王府的丫鬟纠缠不清。如今更是连自己的小姨子都不放过。
禽兽啊。
魏箩默默地想。
才刚听过他们的壁脚,如今面对他们两人,魏箩很有些无法直视。偏偏他们两个仿佛毫不知情,挡着他们的去路,不肯挪开。
赵珏后面的姑娘面色潮红,眼含春光,一看便是刚被狠狠疼爱过。她抬眸看了一眼魏箩,大抵是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忙又低了下去。
赵珏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手持一柄玉扇,姿态从容地扇了扇:“阿芜今日有事,不能出门,央求本世子陪着她的妹妹上街转一转。阿萱初入京城,有许多东西不熟悉,正好本世子有空,便答应了下来。”
他口中的阿芜正是他的正妻向芜,阿萱则是向芜的妹妹向萱。向萱和向芜不是亲姐妹,而是堂姐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