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天边第一缕阳光投射入窗时分,道无忧这才从自责悔恨流泪中回过神来。
道无忧小心翼翼收起被泪水侵湿的信纸,回头望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潭梦欣,下床踩着满地血红残衣,朝着门口走去,并随手打开房门。
迎着明媚地阳光,如同春风拂面,倾洒在自己脸上。
此刻,道无忧那双如血似火深邃地右眼,此刻在这柔和阳光洗礼下,如同昔日的左眼一般,血色开始渐渐褪去。
不一会,就恢复到正常人状态。
而这些,道无忧并没有发觉。
出了胡同,步入熙熙攘攘人潮涌动街道中。此时此刻,道无忧面色不在像出门前那么阴沉。
就跟往常一样,有事心里放,笑容挂面上。
今天出门,道无忧哪里都没有去,只是去了一下菜市场,买了一些母亲信里叮嘱过,潭梦欣最喜欢吃地菜肴,买完后便直接回家。
道无忧会这么做,不为别地,只是为了想补偿对母亲地亏欠。
回到家里时,潭梦欣还在熟睡。
起先以为她睡到中午能就会醒,可让道无忧没想到,她这一睡,整整持续了七天七夜,这或许跟她的妖族体质有关。
这些天,言庆没有回来。
等他回来时,也是第六天早上。
这天他回来,整个人显得非常低落,双眼神色一直飘忽不定,时常心不在焉。
整人外表看起来有些焦躁不安,给人感觉,他就好像是一个,即将要面临身死存亡油尽灯枯的老人一样。
看到他这样子,道无忧并没有开口发问关心。
虽然说两人都是同住一个屋檐下,不过这些年除了自己一厢情愿报恩,想让他寿终正寝外,很少主动去跟他交流。
这并不是道无忧不关心他,也不是瞧不起他,而是痛恨他越老越贪生怕死。
曾经他明明有实力遵循‘阴灵簿’的生死存亡规则生存,却还要荒废修为委曲求全任人践踏自尊的活着。
他这样子,就好像一个人在习惯这种生活后,从此就一沉再沉,再也拿不出勇气来面对任何威胁。
至于潭梦欣会找到这里,也是隔天她醒来后,问了她才知道的。
原来这一切,完全是因为那天她寻来城隍庙找他时,刚好碰到诚惶诚恐急匆匆跑去城隍庙,向城隍爷报告自己伤已经好了这事的言庆。
不过,让人不解的事,根据这些年对言庆的了解,他向来都是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
尤其是潭梦欣,她这种妖族的身份,根本就瞒不过阴差的双眼。
为了讨好城隍爷,他理当不会让他们两见面才对,可为何还要帮助她。
而后经过深入询问,从潭梦欣一脸没好气的陈述中,道无忧算是听明白了。
原来起先言庆跟猜想中一样,并没去理会当时在城隍庙大喊大叫的潭梦欣。只是等到潭梦欣带着一脸失落要离开乌城时,他这才火急火燎一路跑来找她,并告知她要找的人在那里。
听到这话,根据以往经验,道无忧相信,这里面肯定大有章。
不过此时,道无忧却无暇深想这件事情。
因为,五天前情玉凡所委托的事情,弄得他有些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解析这里头的一些事情。
三十张镇魂符,看起来不多,对阴差来说制作也容易。
可要把鬼术真言以灵符的方式,封入灵纸上供修仙者使用,却是一个令人头痛的巨大难题。
都说阴阳有别,阴府鬼术真言本身就无法在阳界现形,现在还要把这真言以另一种的形态封入灵符内,简直有些天方夜谭。
虽然说这三年来有过不下百次成功,可每一次成功,也都是靠着莫大的狗屎运,期间报废的符纸,更是数不胜数。
这次最要命的,还是情玉凡所委托的时间非常急,五天,整整就五天时间。
在接受委托时,虽然跟他们说过这五天不一定能完成。但看到当时他们两人的反应,还要他们所露出的面色,显然这些灵符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