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酒碗里的蓝色火苗开始有节奏地跳动,像是一个人在点头。
道士低声道:“应承了,你别说话。”
随后道士将手中的酒碗举过头顶道:“敬前辈一杯。”
咕咚咕咚,一大碗高度白酒少说得有三两,道士一饮而尽。
然后一摆手,示意我倒满。
对面酒碗的火焰呼啦一声跳了起来,随后归于平静。
道士像是和人唠嗑一样,他道:“老哥一路辛苦,先喝碗浆子赶赶寒。”
说罢,道士点了一张黄纸,放在一边烧,快尽了就添一张。
道士曾经说过我开了阴阳眼,但我却看不到任何东西,道士面前是黄纸,黄纸前面是烧的酒碗,酒碗前面是大树,我却什么都看不到。
道士说:“老哥,你知道我问的是啥,怎么回事?嗯?不应该啊不可能,我问了,姑娘还没结婚呢真的吗?”
以我的视角,道士一直在自言自语,鬼知道他在和谁说话,也对,鬼确实知道。
老子听过请仙的,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请鬼问事。
道士牛逼。
我能看出碗中的酒烧变化,忽快忽慢,真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饮酒。
道士问了一个多小时,二斤白酒所剩无几。
最后道士将黄纸聚成一堆,他跪在黄纸前,一股脑都点了,嘴里嘟囔道:“我慢点烧,你慢点装,不着急,把牛车都装满了。”
一句牛车让我有点发毛,在我们那,死人都得烧一个纸扎的牛。
传说给死人烧纸的时候,鬼魂都是赶着牛车过来拉。
滋滋滋,瘆人。
回去的路上,我问道士,来的人是谁?是传说中的清风、碑王,又或者是烟魂一类的东西吗?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三者的区别。
道士打了个酒嗝,磕磕巴巴道:“不认识啊。”
“你好好走路啊,万一倒了,我可不会背你。”
“老子用不到你个瘪犊子背,真的不认识。”
“不认识你还跪,男儿膝下有黄金。”
“对呀,是有黄金,黄金就是钱,有钱就是好办事。”
我伸手向道士竖了个大拇哥道:“真行,师父,我给你磕个头你给我多少钱?”
“一毛钱一个。”
“行,明天你在炕头做好了,我给你磕二百块钱的。”
返回主家,姑娘正坐在炕上吃饭,猪头肉吃的她满嘴是油,好像许久没吃过肉一般。
见我俩回来,姑娘想起身,主家女人立马拉住她道:“不行,人家大师说了,你不能出圈。”
道士笑了笑道:“能吃能喝好得快,没事,你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