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不管你是谁,你的话是大不敬,足以让你株连九族!”洛韵惜脸上带着薄怒,话语里不是警告,而是想说,各退一步。
洛韵惜知道,自己在这个朝代如履薄冰,得饶人处且饶人。
可男人在听到洛韵惜的话时,却更是放肆了:“姑娘,不瞒你说,在下是个散漫自由惯之人,别人也奈何不了我,这诛九族更是没可能了。姑娘若是跟着老皇上,还不如跟着在下,起码在下年轻,能陪你逍遥世界,更不至于让姑娘红颜尚未衰减,恩宠却已断绝!”
男子越说越放肆,但是洛韵惜却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洛韵惜只不过是想试探这男子的身份而已。
这是后宫,就算是皇亲贵族,进后宫也是要规规矩矩。放眼凌云国,只有一个男子可以说出刚刚那番话却不用治罪,这个人就是已逝蓉贵妃之子四皇子云轩寒,也是最早一个立为王的皇子蓉臻王。
据说蓉贵妃最得皇宠,是皇上最爱的妃子,只是红
颜薄命,在云轩寒三岁之时便香消玉殒,只留下一子,这一子便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儿子,事事迁就。
太子之位本是他的,而他却在前一刻提出搬出皇宫跟外祖父住在一起,更是让皇上封王,自愿只当个潇洒的懒散王爷,不愿为帝。
可是谁人不知,皇上最看重的还是这个儿子,就算这个儿子无心问政,可这皇位也是为蓉臻王而留。
洛韵惜在心里感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当下俯身行礼,话语恭敬却听不出丝毫攀附之心:“臣女不知蓉臻王经过,多有冒犯,还望蓉臻王高抬贵手,臣女先行告退!”
告了罪,洛韵惜再次转身要走,却因为云轩寒的话而停住脚步:“传闻洛丞相府嫡女胆小怕事,懦弱无能,可本王所见的洛家嫡女却是个德貌双全、不畏强权之人,你说本王是该相信亲眼所见还是信传闻,洛家大小姐!”
洛韵惜猜出了云轩寒的身份,云轩寒同样猜出了洛韵惜的身份,一个不想纠缠
,一个有心纠缠。
“臣女自知得罪了蓉臻王,想必蓉臻王也不会跟小女子一般见识,皇后娘娘还等着臣女,恕臣女无法作陪!”洛韵惜说完就抬脚离去,就算云轩寒再开口,她也不会停下脚步。
不过这次,云轩寒没有再开口,只是看着洛韵惜的背影,若有所思:“跟情报完全不同,真是个有趣的女子……”
洛韵惜回到皇后寝宫,候轻语迎面走来,告诉洛韵惜,皇后让她陪她回相府,讨个说法。
洛韵惜本是想要拒绝的,但是候轻语太过热情,就连洛韵惜这样清冷的人都被感染,便应允了。
路上,洛韵惜已经把候轻语当成自己人,便说出了自己在相府的事情,并告诉候轻语她想怎么做。
候轻语听得又是心疼惜儿,又是大骂洛天宏等人不是东西,心中一肚子火,爽快应承洛韵惜准备做的事。
这时,马车突然来了个急停,只听闻侍卫长怒声咒骂:“不长眼的东西,不想活了吗,赶紧躲开!
”
侍卫长的话音落下,几个家丁已经准备动手打人了。
“慢着,先听听这个姑娘怎么说!”每个家族的马车都有家族标志,洛韵惜跟候轻语坐着镇国公府的马车,若是家丁当街怒打百姓,传出去对她们百害而无一利,因此洛韵惜及时开口。
“让那个姑娘过来,莫要伤人!”洛韵惜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小姐,候轻语赶紧开口,可不能让洛韵惜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出面,会有损闺誉。
侍卫长跟家丁把那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女子放了进来,只听到女子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夫人、小姐,求您救救我妹妹,我愿意为奴为婢照顾夫人、小姐,求您们救救我妹妹吧!”
女子在低泣,马车的车门打开了一点点,里面的洛韵惜跟候轻语能看到外面脏兮兮的女子,女子也能看到洛韵惜跟候轻语。
当然,洛韵惜还看向了马路边上同样脏兮兮躺在地上的女子,怕是就是这个女子口中的妹妹吧。
“舅母,可否借
惜儿一百两银票……”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舅母的就是你的,你想要多少都可以,若再这么生分,舅母可要生气了!”候轻语故作一脸不悦的打断洛韵惜的话,拿出一张一百两银票。
“谢谢舅母,舅母教训的是,惜儿定当谨记!”洛韵惜接过银票,调皮一笑,便把银票递给了拦马车的女子道:“不必谢我,赶快救你妹妹去吧!”
洛韵惜说完便动手关上了车门,让给车夫驾车离去。
只听闻那女子朝着马车大声嚷道:“小姐,您的大恩大德奴婢定当报还,等奴婢救了妹妹就去找您!”
洛韵惜跟候轻语都听到了这话,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的人也听到了,包括茶楼上的华衣男子。
“主子,您笑了!”站着的男子恭敬带着不可思议的声音响起。
“哦,是吗!”坐着的华衣男子却不以为意,仿佛他没笑过般。
站着的男子自知失言,刚要弥补,却听闻华衣男子再次笑了:“真是个有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