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些,我还以为你和沈放州分手只是一时糊涂,完全没想到后果呢。”男人沉稳的声音响起,林宥身体一颤,僵硬地抬起头。
入目是一把黑色的大伞,伞的主人,正是一切的源头——沈琛。
“你还敢出现在这里?宥哥现在变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江陵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开口对峙着。
沈琛微微一笑:“还是要提醒一下你,江家的小少爷,你们家现在可不是我的对手,劝你说话之前,要三思哦。”
“江陵,你先回车上吧。”林宥开口打断了江陵的气话:“我和沈总还有话要说,等下我就过去。”
江陵知道林宥的意思,临走前还没忘狠狠地瞪沈琛一眼。
“你满意了吧。”待江陵的身影小时候,林宥轻笑,抬手摸了摸墓碑的棱角:“我早该猜到的,马学礼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你的计谋,阿州他还是年轻,没有猜到这一点。”
和沈放州分手的消息不胫而走,而发生争吵的当天只有三个人,除了两个主人公,就只剩下一个马曲忧。
更何况,正常孩子听说父亲受伤之后,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关心父亲的伤势,而是想办法靠近救了自
己的人,这一点然后林宥格外的怀疑。
尤其是在和沈放州分手之后,马曲忧就没再跟着自己,而是消失不见。
“怕什么,反正他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倒是你,让我轻敌了……”沈琛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开口说道:“让我猜猜——在你心里,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是一个冷血的人?许行之给我捅了那么大的篓子,按照平时的我,应该早就和他疏远了,对吧?”
暴雨还在洗刷着一切,沈琛站在雨幕之中,眼底透出的探究让林宥打心里发麻。
“不过你猜的也没错,我确实比较冷血。”沈琛将半个雨伞倾斜在林宥头顶,随后平静的说:“不过说起来,许行之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许家手脚不干净,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倒是你和沈放州,弄得我好头疼。”
“不过这一局还是你赢了。”林宥仰起头看着他:“如你所愿,我和沈放州分手了。”
“我只是让马曲忧插足你们的感情,可没说搞破坏啊。”沈琛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他笑眯眯的看着林宥:“不过分了也好,毕竟他可是害死你父亲的凶手。”
林宥呼吸一凝,他猛的站起身和沈琛对视着,冷笑了一
声,咬牙切齿地开口:“贼喊捉贼。”
自从父亲死了以后,林宥在潜意识里就自动封锁了关于儿时美好回忆的一切,哪怕是被人不经意间提起,也会条件反射的自我保护自己。
作为痛苦的来源,他不想去回忆那些让自己悲伤的事情。
“话不能这么说啊,如果当初他没有打开房门,你父亲也不会为了保护他而死,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沈琛没有生气,反而是耐心地继续着自说自话:“何必对我这么咄咄逼人呢,这么多年来我可一直愧疚的很,每年都会来这里祭拜他。”
说完,他接过身侧白牧手中的白色百合花,放在墓碑前,似乎在向林宥证明自己的真诚。
伸手不打笑脸人,林宥别扭地转过头:“你找我干什么。”
“我有一个问题,很想请教一下你,”沈琛开口,在得到林宥的点头肯定之后,才缓缓继续开口:“曾经有个人告诉我,活着是所有漫长痛苦的导火索,是游戏的开端。只有通关游戏的人,才能进入下一关,却发现怎么也过不去,最后只能一直在原地死循环。”
沈琛说到这,停顿了半秒,带着探究的语气,开口道:“这样长久以来,这些
人会不会疯掉?会不会变的病态?”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宥丢过去一个冷眼:“如果你一心求教,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游戏一定会有最终结局,卡关只是因为配置不够。”
“对嘛,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当然知道。”沈琛点了支烟,静静看着眼前的无字碑。
两个人之间又变得寂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宥站的腿有些发麻,刚想找个借口离开,沈琛却在这个时候开口。
下一秒,他整个人愣在原地——
“白牧,上周末的晚上,卫殷开着你的车去干嘛了?”沈琛面色平静,却抬手将手中的烟头狠狠按在白牧的小臂上。
烟头将小臂上的布料烫出一个小洞,正冒着丝丝白烟,沈琛的动作又快又狠,白牧根本来不及反应,也不敢反抗出声,只能硬生生扛着疼痛,随即白着脸,僵硬开口:“沈总,我那天,拜托卫殷送我一个朋友回家。”
“哦,是吗?”沈琛将烟头丢在地上,抬脚踩了上去,鞋尖碾过残渣,他装作漫不经心地开口:“那三天前呢,你又去给别人送了什么东西呢?”
林宥来不及思考,连忙开口:“沈琛,你跟踪我?”
“你也知道,我坐到
这个位置上,确实要有点手段,不然跟许行之一个样,我早就被人千刀万剐了。”沈琛轻嗤一声:“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他们两个做什么的,毕竟他们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
“我凭什么相信你?”林宥眼神犀利。
虽然他对白牧没什么好感,但卫殷是沈放州的人,而白牧是卫殷喜欢的人。
自然不能因为自己出了什么差池。他看着沈琛,开口问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和你们这种聪明人聊天就是方便。”沈琛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随即拍了拍手:“既然你已经和他分手了,那么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我要你投靠我的阵容,来帮助我怎么样?”
“我只是一个没什么家境背景的普通人,你何必选择我?”林宥勾唇:“如果仅仅因为前男友这个身份膈应沈放州,我觉得完全没必要。”
“当然不是。”沈琛摇摇头:“你离了沈放州,之前的一切就都破灭了,而你没钱没势还得罪了许家和陈庆,还怎么样在这个圈子里混呢?”
闻言,林宥的瞳孔猛然收缩——
他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该不会……那个神秘的老板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