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小院仅仅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迅速演变成他被迫要和他人生死相搏的情景。
面对这种发展,周庆元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这些人的残暴,他心中甚至已经生不出愤怒和意外的情绪。
看着不知死活摆着手筋向自己走来的壮汉,看着他露出的狰狞笑容,那隐含着胜券在握和即将扭断他人头颅的兴奋,让周庆元心头不由一阵腻歪。
杀人,或者看其他人厮杀,有这般乐趣吗?
还是说在这些人的眼中,自己根本不能算是人?
此时此刻,周庆元心头突然生出一种十分别扭的感悟。
那些人的心情,或许就好像自己前世看动物世界,远远看着动物之间的搏杀,或许自己也曾在内心生出几分惊艳猎奇之感?
“怎么了,已经吓傻了吗?”
龚澈看着眼前站着一动不动的周庆元,露出狰狞的笑容。
他抬起粗壮手臂,准备把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护卫慢慢蹂躏至死。
想来这样陈二少爷也会更加开心一点,兴许还会给他点赏赐也说不定?
龚澈幻想着之后众人的反应,嘴角挂起灿烂笑容。
可惜,他的乐观没能坚持多久,脸上笑容更是在下一刻彻底凝固。
一双大手仿佛精铁直接箍住了他的双腕,猛地往下一拉。
与此同时,一记膝撞已然上抬,直接狠狠顶在了猝不及防的龚澈头顶之上。
还未等他醒转,刚用膝盖顶完人的周庆元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已是抱着他的头再次提起膝盖叩击,全身肌肉瞬间绷紧,炸裂。
“嘭。”
一声巨响,龚澈只感觉自己大脑中所有的液体都被这一下震颤得晃荡起来,有心想要重振旗鼓,头却疼得仿佛要裂开了一般。
“啪。”
周庆元左脚重重向前一踏,一股气力从腰间和脚掌的根处同时迸发,双拳一上一下,同时轰向龚澈。
场间响起一记闷哼之声,龚澈应声直挺挺倒下。
周庆元转头看向钱礼礼的方向一拱手,不悲不喜,重新退到了晏左的身边。
晏左看向周庆元的目光隐隐发生变化,第一次打从内心里觉得这个泥腿子有点危险了。
不过好在,不过是些蛮力,晏左自忖在他的刀法面前,这个泥腿子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钱礼礼仿佛猜到了结果一般哈哈大笑,看向场间的陈新年:“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愿赌服输咯。”
陈新年的心态还算平和,就算赌资加了四倍,还损失了矿产的收益,也只是一点小心疼而已,谈不上伤筋动骨。
这也是为什么钱礼礼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不管周庆元是赢还是输,她都没什么所谓,顶多是这个玩具可以玩得更久一点罢了。
或许当有一天,这个玩具能够次次都响应她的期待的时候,她才会真正稍微怜惜一些,不至于轻易弄坏。
“虽然我输了,但是我不服,你等我过段时间物色好新的人选了,我们再来一轮,还是这小子。”
“那要看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时候了。”
钱礼礼语气冷漠,继续说道:
“行了,茶也喝了,戏也看完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先走了。”
钱礼礼告别众人,带上晏左和周庆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