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兴致,格外汹涌。
沈姒有那么几秒停止了思考,在情形有些微妙时,她微啜着气偏开脖颈,“不行。”拼着最后一丝清明,她按住他作乱的手,“我今天不太方便。”
覆盖在周身的清冷气息让人沉迷,在一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
齐晟捏着她的下巴,手劲很大,指骨硌的她面颊生疼。但在她抗议前,他手上力道一松,拇指指腹从左到右缓慢碾过她的红唇,停留在唇珠处。
他的眸色始终沉静,偏低的嗓音显得格外漫不经心,“那就换种方式。”
他的意图如此明显。
“齐晟。”沈姒揪着他的衬衫,声音在抖,比往日多了一丝软音。
她在抗拒。
偏偏连她抗拒的样子都勾人。
齐晟凝视着她,看她红唇妖冶,眸色迷离,沉迷她旗袍下的活色生香和风光旖旎。可兴致攀升的同时,心底的燥意和怒火也窜起几寸。
——逢场作戏,当然是他喜欢什么样的,我就是什么样的。
齐晟眸色冷淡下来,单手锁着她的腕骨一扯,看她摔坐在脚边的地毯上。
他没伸手拉她,手腕浪荡地搭在膝盖上,腕间的小叶紫檀佛珠光泽温润,牛毛纹历历可晰。
“怎么,要我教你?”居高临下的姿态,散漫、平静。
他从未这样看她。
沈姒眸底的茫然还没散尽。意识回拢了几秒,她甚至反应不过来这是不是玩笑话,轻下去声音闷闷的,“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
齐晟低笑了声,掐着她的后颈拖近了彼此的距离,意态轻慢。
满目的轻佻和风流,他的语气却没有丝毫缓和,又沉又缓,冷得没什么温度,“我喜欢。”
第10章病态侵占我谋权,你图色,本就是各取……
沈姒怔了下,面上逐渐失色。
先前忽略的画面飞快地闪过脑海:赵东阳出现在墓地本就奇怪,能安然坐在后座让赵东阳当司机的,恐怕也没几个人……沈姒看着他,心底的不安在放大,下意识往后仰了仰。
下一秒,她被他单手掐了回来。
“躲什么?”齐晟的嗓音低哑,显得有些阴沉,“逢场作戏,你是不是应该拿出点本事来?”
他看她的眼神毫无温度。
沈姒其实有些怵他的,从见他第一面起,只是她向来不怎么顺服。
可今天她似乎也不恼,甚至没辩解的意思。她咬了下唇,纤细的手指划过他的衬衫,停留在皮带卡扣处,轻轻一勾,长睫低敛的模样很温顺。
乖得令人发指。
僵持不过半分钟,时间却被微妙的氛围抻长,漫长得要命。
直到咔哒一声,卡扣松开。
微妙的氛围也被割裂了。
“你还真听我的话。”齐晟扯住她的长发,冷笑从喉咙里荡出来。
他下手从来不分轻重,也不懂怜香惜玉,只是一对上她那双眼,手就钝了劲儿,转而捏着她后颈将人扯开。
“你不是喜欢吗?”沈姒抬眸,面上不以为意地反问了句。
周遭彻底陷入沉寂。
气氛很冷,齐晟的脸色阴郁得骇人,偏偏她还敢继续说下去。
“你不就想要这些吗?”沈姒轻嘲地笑了声,眼型本就上挑,媚眼如丝,“从第一次见面起,我谋权,你图色,本来就是各取所需,”
她的红唇贴上他蓄势待发的冲动,“我还以为是不必宣之于口的默契。”
她需要他的权势报仇,而他见她第一眼,看中的不过是美色。
齐晟勾起唇,一字一句,从嗓子里挤出来,“各取所需?”
大约是被她气的,他的笑意有些骇人,“我真该成全你。”
落地窗外晚星闪烁,无雾、无雨,难得晴极的夜色,黛蓝如许。
维港的夜景匍匐在太平山脚下,霓虹闪烁,纵贯交通的车水马龙在夜色里流动成色带,迤逦入海。
狠话说到底,她的动作却僵硬。
卡在不上不下的境地,齐晟一样不好受。他本来就没什么耐心,扣着她的后脑勺使力,将她的脸硬扳向自己,近乎强迫,“怎么不继续?”
她有一个眼神勾人的本事,但在他面前,似乎从未做到底。
他也确实被她惹到没有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