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燚没有作声,一脸的冷若冰霜,深寒的眸子,如暗夜下的黑潭,叵测又无情。
不到一分钟,便有警察送来检查结果:“衣服上血迹的DNA,经过比对,的确是温媛的。”
傅寒燚淡漫漫的抬了一下眼,眼底聚了一簇光,但很快又淡去。他一脸的平静,没有一丝因为衣服上的血迹是我的而难过惊慌。
谢晏川却激动起来,催促着:“现在可以立刑事案了吧,血迹是媛媛的,她真的遭到了不测。马上四天了,求你们快立案,不要担搁救援时间。
媛媛她一向坚强,说不定还活着。
不,她一定还活着!”
说到最后,谢晏川的语气已经哽咽,但透着无比的坚定,仿佛我还真的活着。
可,我已经死了。
晏川哥哥,我们再也见不到了。
警官翻看了一下检查结果,对谢晏川说:“谢先生,请跟我们去做笔录。”
“好……”
“不能立案!”
谢晏川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傅寒燚打断。
谢晏川彻底怒了,转身就伸手去揪傅寒燚的衣领,愤懑令他的俊脸都扭曲了:“傅寒燚,你轻视媛媛的感情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阻止立案?
难道,媛媛失踪,与你有关!”
谢晏川的手,刚碰到傅寒燚的衣领,便被两个警察拖开,傅寒燚纹丝不动的站立着,挺拔如松,谢晏川的愤怒,在他眼里,仿佛不过是虚张声势似的。
他一身高远,尊贵,冷漠开口:“谢先生,冲动只会给自己带来牢狱之灾。看在你难过挚友失踪的份上,我原谅你的污蔑。”
一腔大度,仿若救世主。
谢晏川喘着气。
傅寒燚却垂帘,好正以暇的整了整衣领,又气度不凡的,面向两个警官:“你们警方可以继续以失踪人口寻找温小姐的下落,但不能立刑事案件。
既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发现温小姐受伤,仅以衣衫上的血迹,作为立刑事案件的证据未免太草率。温小姐曾出现在我的游轮上,也算是与我扯上了一点关系。
我不想我的清誉在真相大白之前,受到半点影响,望你们警方警慎行事!”
清誉!
他在乎的是他的清誉!
最后一句话,如山压下,两个警官立马点头:“好,傅先生,我们会继续以失踪案,寻找温小姐的下落。”
“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办公了。”傅寒燚客套颔首,“有任何消息,请第一时间联系我。”
我呵了一声。
事关他的名誉,他倒要警方主动联系他了。
如此自私的男人,我却瞎眼的对他深爱。
“好的,傅先生,我送送你。”一警员说。
“为什么不能立案,血迹已经证明是媛媛的,为什么不能立?”谢晏川红着双眼,看着扬长而去的傅寒燚,无可奈何的嘶吼,“傅寒燚,你是不是要亲眼看到媛媛的尸体才相信她死了,才肯立案?”
“是!”这次,傅寒燚毫不犹豫的应声,他转过身来,对着谢晏川冷冷勾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想要给你的朋友立刑事案,就把她的尸体,带到我的面前来!”
谢晏川:“……”
他张着嘴,再说不出来话,震惊于傅寒燚的无情。
而我,本已感知不到外界的温度,此时也冷得魂魄瑟瑟。
但我笑了。
傅寒燚,这次,你不会失望了。
虽然我的尸体此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但总有一天,它会呈现在你的眼前!
当警方查出凶手,与你未婚妻有关时,你的清誉,又能保住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