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夜你就守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燕祈昇冷冷道:“她什么时候病好,你什么时候走。”
薛院正:“……”
好吧,既是恩人的孙女,他守一夜也没什么。
他跑去屋外,找了个椅子坐着休息去了。
好在随风已经找来了火盆,屋里屋外的放着,热茶也烧着,春夜虽寒,却也能捱。
燕祈昇一直都守在沈照姮的床榻边上,摸摸她的苍白的手,还有脸颊,这会儿,她脸上的温度已经降了一些下去了,但依旧滚烫。
燕祈昇看着她,心里是又恨又气:“那个府邸陷阱重重,全是鬼魅,你以为小心谨慎就能躲过去么?这一次怎么样,杀敌八百,自损一千,险些连命都没了……”
沈照姮似乎在睡梦之中也感受到了他的念叨,虽未睁开眼眸,只是眉头却有些微微蹙起。
燕祈昇摩挲着她的手,低低道:“你赶快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本宫便帮你,将那一干欺负你的人,都送地狱里去……”
倘若沈照姮此时醒着,一定会翻个白眼回复他,我的仇恨我自己报,用不着你多事。
此刻,全都由着燕祈昇自己发挥了。
他不厌其烦的守着她,描摹着她的脸。
沈照姮从小到大都是美人儿。
就算是病中,也不掩其风华,燕祈昇瞧着她,与记忆之中那张一直长存的脸重合了。
他怔怔的想,倘若当初沈太傅不是那么固执,非要挑选世家子弟,将皇族中人撇清在外,沈照姮此刻早已经是他的妻了,根本就不用受这些罪。
沈太傅英明了一辈子,结果临了,却看走了眼。
姜长宁,表面上是翩翩公子,实际上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就天亮了。
守了一夜,燕祈昇没有一点点疲惫,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他发现沈照姮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于是起身走到外间,将抱着椅子呼呼大睡的薛院正喊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睡的正美呢,被吵醒了,薛院正很不开心。
下一刻,瞧见燕祈昇那张阴沉沉的脸,他瞬间就清醒了。
“病人还没醒么?”
不用人催促,他就进了屋子,给沈照姮把了脉,又翻开眼皮子瞧了瞧,一时之间没有说话,神情分外凝重。
“殿下,昨天夜里,我便说过,耽搁太久了……”
薛院正
喃喃开口。
彻底没救了?
燕祈昇一张脸阴沉无比,昨天一夜未睡,熬的他双眼通红,此刻带着冷意瞧过来简直让人心底发冷。
薛院正嘴唇哆嗦了一下。
他正想说,如果殿下愿意豁出去,他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只是不能保证能否将人救回。
结果还没开口,就看见燕祈昇忽然伸手,从衣襟里面取出来一个巴掌大的锦盒来,神情凝重的看着他问道:“用这个,可以救她的命么?”
“殿下!你疯了!”
薛院正看到这一幕,顿时震惊的瞪大了眼眸:“你手里的药丸,可是出生之时,陛下给每位皇子一颗的保命药丸?如此珍贵只有一颗!你现在拿出来了,日后需要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