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社招新定在了宿舍楼前面的柏油路旁。
天气热了，大杨树下的阴凉处给了画社同学一些乘凉的地方。
站在广告牌旁边，慕嫣殷勤地给过路的学弟学妹发传单：“学妹来看一看，京大画社招新，团队活动时间自由，还能赚学分，要不要来玩玩？”
两个小学妹收下了传单，“谢谢。”
社长也是大四的，不过是学院的男生，因为怕晒一直用传单挡着太阳。
见慕嫣在荫凉处找人发传单，扭着腰走过去，“哎，我说你，不会去宿舍门口发哪？就知道躲在阴凉地躲清闲。”
孟然和男朋友带着几个同学去其他地方发传单了，这会只有他们两个在这。
慕嫣默默叹了口气，抱着一摞厚厚的纸，又跑到太阳地里发单子。
发了半个多小时，她才回摊位那喝了口矿泉水。
社长刚和几个小学妹聊完天，看见她推了推金丝眼镜，“慕嫣同学，你怎么就知道休息？没看见今天才招了三个人，要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
“王杰社长，只招了三个人是因为你选择的时机不对，为什么不等新生入校再招？这样发传单，就是大海捞针。”
慕嫣热得脾气不好，直接呛了回去。
“哎呦喂！你个小丫头！”王杰两手插腰瞪着她，“你都敢跟我来劲了是吧？画社你愿意待就待，不愿意待就走，我可没求着你！是你当初求着我留下来的！”
慕嫣有多喜欢留在画社，只有她自己知道。
所以，没再反驳。
王杰更来劲，“我就说这两天没看见你那个男朋友，分手了？是人家老总不要你了吧？年纪轻轻不好好干活，就知道傍大款当小三……”
“你在说谁？”
慕嫣抬头，正巧和对面走来的男人四目相对。
“蒋律师？”
蒋寒川斜挎着一个公包，利索的黑色短发看上去精神阳光。
对慕嫣笑笑，蒋寒川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我可以帮忙。”
王杰一见到蒋寒川立刻两眼放光，“哟这谁呀？真俊！”
蒋寒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刚才说我的同事傍大款、当小三？你有证据吗？如果没有证据，我可以立即告你诽谤！”
真不愧是律师。慕嫣觉得自己下次可以用这个方法吓唬他。
王杰似是被唬住了，“那，那不是随便说说的嘛。哎？你又是谁？”
“这是兴宜律所的老板，蒋律师。社长，现在我可以喝水了吗？”
王杰那双镜片下的小眼睛露出一种不屑，“喝吧喝吧。喝完了再去发。今天招不上十个人，下个学期的卫生都你来打扫！”
因为他们都是保研上去的，所以还在画社里工作，起码现在慕嫣还不想离开社团。
蒋寒川皱眉看向慕嫣，“你在学校也这么辛苦吗？”
慕嫣笑着摇摇头，“没事的，习惯了。蒋律师你今天怎么在我们学校呀？”
慕嫣穿着过膝的百褶裙，上面一件简单的白衬衫，长发随意梳了个马尾，狐狸眼微微一笑，活脱脱一个青春天真的小女孩。
蒋寒川微微眯起双眼，抬手看了眼手表，道：
“今天来参加一个学术论坛。你呢，不是答辩结束了吗？这都快六点了，还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