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章去找了凌云之,听闻穆野横插一脚,她气的要给凌师长打电话:“我要让阿爸参他一本,大帅都不管下属的家事。”
“大帅与他毕竟是父子,为这事告状大帅怕也不会高兴。当务之急是请凌师长给法院打电话,婚是不能离的,谢扶光要带走的财产太多了。”沈知章拦住她。
凌云之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沈知章是她的,那沈知章的一切也都是她的,谢扶光别想带走她的钱。
她给凌师长打电话,说了此事。
凌师长都没有亲自打这通电话,是他的副官替他出的面。
沈知章放了一百个心,搂过凌云之亲吻,两人在国外已有过肌肤之亲,干柴烈火,好一番云雨。
谢家。
谢扶光也回来了,谢夫人和姨娘围着她询问穆野可有为难她。
“没有,我请他帮忙,他答应了,挺好说话的。”谢扶光道。
姨娘:“你说的是大少吗?”
谢夫人也怀疑:“他是不是另有所图?”
穆野儿时因战火走失,五年前才被从土匪窝里寻回,养了一身匪气,行事乖张,目无法度,一言不合就杀人,他的名字在江城都有止小儿啼哭的功效。
到了她女儿嘴里,就成好说话的主儿了?
谢扶光:“我答应给他十万大洋当报酬。”
姨娘:“这就对了。”
谢夫人也放心了。
谢扶光失笑,她觉得穆野也没传闻的那般不堪,行事乖张,目无法度,杀人如麻,这不就是军阀的代名词吗?
穆野不惜自掏腰包都要给昔日的土匪小伙伴们上编制,心中至少还有义气在,这已经胜过无数。
谢沈两家闹离婚的事第二天又登上了报纸,今天公布了具体的开庭时间,就在三天后。
百姓们又议论开了,甚至有会赚钱的赌坊开了赌局,谁都能去下注。
一天下来,赌离不成的人远远多过另一半。
显然,大家都不看好谢扶光,认为她赢不了官司。
无他,沈知章身后站着凌师长。
谢扶光身后可没人。
她光靠自己一张嘴,胜不了权势。
开庭的前一天晚上,大帅从驻地回来,他的大女儿穆琼思出来迎他。
大帅下车的时候都有些心慌,大晚上还特意等他,准没好事。
他最是怕大女儿,遂笑的有些讨好:“可是家里谁又惹你不快了?”
穆琼思一板一眼:“我有事同阿爸说,去房吧。”
大帅不想去房,他从驻地回来,坐车颠的骨头都要散架,只想去卧房。
然,几分钟后,父女俩还是坐到了房里。
穆琼思开门见山:“阿爸要好好管束下属了,仗着你的信任欺压百姓,传到大总统府,总统又要拍电报申斥你。”
“老子怕他!”大帅虎眼一瞪:“成天就会放屁,惹急了老子,老子自立为王。”
穆琼思习惯了阿爸对总统不够敬重,只道:“阿爸可以不把总统府放在眼里,但不能犯民怒,前朝便是惹了众怒才被推翻的,你们打着民主的旗号推翻了封建权势,现在又拿权势欺压百姓,如何立信于民?”
大帅越听越糊涂:“到底什么事让你说的如此严重。”
穆琼思把事说了,谢沈两家闹离婚的事她一笔带过,重点说了凌师长向法院施压,如今还没开庭,百姓们就已经知晓结果。
“大街小巷都是对军政府的不满,总统府的眼线怕是都把电报发了回去,我们是不惧总统府,但没必要当靶子,多少人盯着你华东三省大都督的位子,你应时刻自省自警,严格约束下属,不得以权压人……”
大帅好似在听唐僧念经,抓耳挠腮的难受。
“别念了别念了,老子头都被念炸了。”大帅终于受不了:“我现在就打电话,让法院公事公办,不得徇私舞弊。”
穆琼思停止念经,拿了电话过来。
大帅拿起话筒,想想不对,又啪的摔回去:“老子给他脸了还亲自打电话。”
然后喊了副官进来,吩咐他去打。
穆琼思目的达成回房,穆野大刺刺在沙发上躺着,双腿交叠搭在扶手上,没个正形。
“成了?”见她回来,穆野起了身,却还是歪靠着,依旧没什么规矩。
穆琼思走过来坐下:“雷副官打的电话。”
“还得是我姐出马。”穆野谄媚的给她倒茶。
穆琼思接过茶杯,穆野没等她喝就聪明的闪了,生怕闪慢点挨训。
他也怕听军政府的大小姐念经。
“臭小子。”穆琼思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