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主群有人他,点进去一看,群里已然炸了锅一样。
小区出现疑似病例,已送院治疗,从当下开始,立刻封小区封单元楼。
出现疑似病例的是a栋,所以a栋不仅封单元楼,连各家住户的门都要封,以防疫情扩散。
通知一出,群情激奋,各样的抱怨和骂声都有。这个小区比不上白鹭湖那边的业主富裕,但能在这里买房的要么是高知家庭,要么是收入偏中上的人物,但骂起人来和街头巷尾骂街没什么区别。
谈迟没参与其中,翻找群主发的重要消息,确定栋封楼小区也封锁,立刻给岳舒也拨了电话过去。
她那边很吵,听声音,旁边有人在吵架。
“谈老师。”夜里起了风,她把脖子往衣服里缩了缩。
“你在哪儿”
“小区门口。”
岳舒也是靠着值班人员大意混进小区,而后再进来又是跟着谈迟,顺便去物业办了一张出入证。她没想到在她离小区门口还有几步路的时候,门禁突然下来,未雨绸缪的出入证成了一张废纸。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人逐渐围上来,跟门卫和外面值班的社区工作人员求证是不是真有人感染,是不是确定要封小区封楼,那每日生活物资怎么解决,生急病出入怎么解决。
带头的人口条好,口里的质问连珠炮地往工作人员身上砸,对方却还没个镇得住场面的人出来,眼看斗快要发展成武斗,岳舒也看这架势不对,只能往旁边闪避。
“能出的去吗”
岳舒也看着眼前的局面,眉头蹙起:“恐怕不行。”
“你赶紧回来,我在单元门口接你。”听起来,他有些着急。
门口吵嚷声渐小,门外穿着白大褂的人把褂子一掀,亮出下面的警服,又把证件给嚷得最大声的几个人看了一眼。
警官语气很随和,说了很多劝慰的话,软硬兼施,围聚的人终于愿意散开,各自回楼。
“警察同志,我不是这个小区的人啊,我总能出去吧”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依然不打算离开,手里还拖着行李箱。
“抱歉,不行,任何人都不能出去,还请您谅解。”
“那我住哪里啊”
“您在这边来是”
“拜访我女朋友的父母。”
“那就先在您女朋友家多住几天吧,我们能理解您的心情,但也请体谅我们的工作。”
岳舒也在原地徘徊,跟谈迟的电话还通着。
“马上要封单元楼,你先过来,后面的事我们再商量。”
全国的形势都很严峻,有些城市不只是封小区封片区,甚至封村,封城。一旦禁令下达,封锁定是必然。岳舒也知道立刻从小区出去是绝无可能,只好返身回到栋,单元门口已经拉了警戒线。
门口站着两个戴口罩,穿白色褂子的男人,身形魁梧,不允许任何人再从门口出去。
隔着玻璃门,岳舒也看到着黑色帽衫的谈迟站在大厅靠玻璃门的一侧。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这个单元楼的住户吗”
“我”
谈迟走过去:“麻烦您了,她是1501的住户,刚刚是打算出去买点东西。”值守的人并无为难,只说:“那登记一下,量个体温。”
从进电梯到出来,两人几乎无话。
岳舒也咽了口唾沫,她不知道这封锁到底会持续多久。爸妈肯定会担心她,樱樱也会找她。
谈迟开了门:“我应该早点让你离开的。”
“是我自己不走的,怪不到你头上。”岳舒也无奈地朝他笑了笑,得跟爸妈打电话说明现在的情况。
岳世修没骂她,稍作沉默之后,仔细打听她这边的情况。
“你哪个朋友住哪个小区”
岳舒也老老实实回答,电话那边,樱樱在叫妈妈,岳世修让秦曼青先带孩子去睡。把人打发走了之后,他语气变得格外严肃:“你把电话给他。”
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在客厅沙发上,岳舒也心里扑通乱跳,为难地转脸看他。
“我爸要跟说几句话。”
“好。”谈迟接过电话,不知道是岳世修要求,还是他自己的主张,起身去阳台外面接电话。
岳舒也几乎要把自己的头发揪秃,她看到谈迟最开始动了动嘴,后面几乎都没说话,都是在听。别看岳世修在家,尤其是小孙女面前是个温和脾气,但他在银行里别说跟下属发脾气,跟领导叫板都不含糊,她是领教过他的威严的。
“好的,岳先生,我明白。”
隔着阳台玻璃门,岳舒也死死盯着谈迟的嘴,他终于说话了。
岳舒也抓完头发又换了地方,手指烦躁地抠着沙发边缘,心头直打鼓。
她爸到底都在跟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