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懵了!
他不知道,洛鹤渔这满腔的激愤从何而来。
在北境三万将士面前,说一不二的他,第一次被人怼得哑口无言。
梧桐树上,树影之中,萧鹤庭所在的那片阴影随风摆动中。
萧鹤庭的心也像被什么重拳锤击着。
他从不知,这个表面上看上去无所不能的女孩,竟是这样长大的。
洛立川挡在洛鹤渔的面前,劝洛鹤渔道:“二妹妹,休要胡言!有什么话,你和父亲好好说。”
洛天成将他推至一边,走到洛鹤渔面前,道:
“所以,这便是你行悖逆之事的原因么?”
““是!”洛鹤渔毫不迟疑,掷地有声道:“余心之所善,虽九死亦不悔!”
洛鹤渔的声音不大,在这偌大的梧桐苑,却振聋发聩。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她这样一个看上去娇娇柔柔的弱女子,竟有着这么巨大的爆发力。
“好一个‘九死不悔’!”
梧桐树上,萧鹤庭幽邃的眼睛在梧桐树的暗影下闪了闪。
洛天成大手一挥,对着门口的侍卫呼喝一声,道:“来人!此女忤逆父母尊亲,给我施杖刑二十!”
“不要啊!父亲,二妹妹怎么说都是一个姑娘家,这二十杖下去,就没命了!”洛立川急急跪下。
沈氏见势,也连忙帮腔求情道:“将军,这次就饶了渔丫头吧!她年纪小不懂事,真要责罚,让她跪祠堂也就罢了,她一定会长记性,不会忤逆长辈的!”
沈氏不说话还好,她一开口,便提醒了洛天成,眼前这个倔强的丫头,不撞南墙是决计不会回头的!
洛立川和这个二妹妹,虽然没什么深刻的
手足之情,但是自从上一次在听雪堂有过一次推心置腹的对话,他知道,此事并非看起来那么简单。
更何况,当他去调查自己多年来一直在服用的药方,更是发现了一些不易察觉的端倪。
只是他的性子隐忍细密,此事又关乎她的嫡母,在无绝对的实证之前,他只会隐而不发。
但是,这件事已经让他对沈氏,这个他生母的血亲族妹,有了疑心。她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贤淑慈爱。
但此时洛天成被洛鹤渔逼到了悬崖边上,他一个指挥三军之人,还能叫一个小丫头当面打脸?!
侍卫们令行禁止,施杖刑的板凳和刑杖已经在院子里一字摆开。
这样的阵仗,就连平日里蜜罐里泡着的杜若吓得呆若木鸡,他颤声道:“这洛大将军,不会动……动真格吧?”
是啊,对亲生女儿施杖刑,洛天成大概是大楚第一人了!
当侍卫请示是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