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为了解侯府困境,你母亲从嫁妆中拿出三十万两白银,和几间京都的商铺、京郊的田庄,充入公中。余下的,都在这里了。”
洛鹤渔看着手里沉甸甸的嫁妆单子,才知道自己的外祖家,究竟多有钱。
上一世,她出阁时看到的嫁妆单子,虽然已经是非常丰厚,但是也比这,足足少了一半。
她也是到此时才知道,范离上一世,为什么要先娶她再休她?
江浙首富谢氏,果不虚言。
只可惜,外祖只得了母亲一个女儿,母亲难产去世后,外祖过于哀痛,没多久便也故去了。
“现在,我把它全都交给你。”老太太郑重道。
“交给我?可是……”洛鹤渔还没说完,老太太握住她的手,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小的时候我也没能好生照看你,如今你大了,老婆子我也不中用了。如今,我就把这嫁妆交给你,从现在起,你就学着自己来打理。”
洛鹤渔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太太。
“接连这几件事,不是你的错,但世人听风便是雨,女孩子的名声终归要紧,你的姻缘还得看日后的造化。”
“有家产傍身,有理家做生意的才能,日后,不管落到什么样的境地,也不怕有人亏待你。”
老太太拉着洛鹤渔的手,慈爱地看着她,语重心长。
洛鹤渔
扑进老太太的怀里,泪流不止。所有的委屈不甘,在这一刻,在老太太温暖柔软的怀抱里,如水倾泻。
当晚,老太太又让傅嬷嬷将白嬷嬷请了过来,交到洛鹤渔手里。
白嬷嬷是当年洛鹤渔母亲从谢家带来的陪嫁嬷嬷。
原来自己身边也还有几个母亲陪嫁的老嬷嬷,洛鹤渔搬出寿禧堂之后,沈氏以各种理由,将自己身边得力的侍女、老妈妈,都给遣散了。
白嬷嬷涕泪横流地跪在洛鹤渔面前,一声声地叫着“小姐”。
“外姥爷和夫人要是能看见小姐今日模样,还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子?”白嬷嬷一边说,一边拭泪。
洛鹤渔也忍不住落泪。
白嬷嬷说:“小姐放心,这么多年了,老奴一直替夫人打理着生意,老奴一定会为小姐守好夫人的陪嫁。”
白嬷嬷递给洛鹤渔一张单子,名单里有这么多年,沈氏安插进母亲陪嫁铺子的人手名单。
谢家的生意,从丝绸、茶叶、盐业到船运,在京都,也有二十多件铺子,从绸缎庄、胭脂水粉铺、钱庄到古玩首饰,不一而足,就连京都最大的酒楼“水云间”,居然也是谢家的。
洛鹤渔对白嬷嬷道:“嬷嬷,请您从庄子上替我寻两个得力的小厮来,最好会识点字会算数,我有任务指派给他们。”
白嬷嬷连连点头称是。
白嬷嬷走后,紫檀眨巴着眼睛,眼巴巴地瞅着自家小姐,好半晌没有说话。
洛鹤渔拍了一下紫檀的头,道:“傻丫头,你这是爱上你家小姐啦,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你家小姐?”
“小姐,紫檀觉着,小姐哪里不一样了。可是具体哪里不一样了,紫檀也说不上来。小姐以前只会跟着三小姐的身后,什么都听夫人的。现在,小姐有自己的主意了。”紫檀巴拉巴拉地说着。
洛鹤渔被她逗得破涕而笑:“当然不一样啦,你家小姐现在是全京都城里最富有的小姐了!”
洛鹤渔没想到,自己一夜之间,从京都城人人唾弃的弃妇,变成了京都城里最富有的小富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