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这一切并不是什么好事,人有些时候不可以过于机敏,不可以锱铢必较。可是在男女问题上,这有着男女彼此忠贞不渝的爱情信条,没有几个人可以接受枕边人的背叛。
宋梓宁有些绝望的回头看了眼这富丽堂皇的大楼,只觉得一切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誓言太美了真的不可以再相信了。
打了计程车回到家后,宋梓宁跌跌撞撞地上了楼,在沙发上闭着双眼,眼泪都不止息地从眼睛里面溢出来。
心里是一片苦海,宋梓宁给白青松打了个电话,道:“你可以来陪陪我吗?”
白青松许是听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听起来这么虚弱?”
“遇到些事,想找你商量一下,你来别墅吧。”说完,宋梓宁便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
天花板上还挂着一个瘪掉的气球,那些幸福的画面好像都是骗人的,周锦现还是不会为这个家而舍弃李敏儿,或许这就是他的劣根性吧,五年前被捉奸在床,现在他说其中有误会,自己相信他了,而现在这场出轨,又该作何解释才好呢?
难不成说是李敏儿强暴了他?
白青松到得很快,宋梓宁听到“咚咚咚”敲门的声音,按了下大门遥控器的开关,门顿时打开。
“梓宁,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把我担心的,大冬天都能急出一身汗来。”白青松说着,拿过桌上卫生纸抱着擦拭脸上细密的汗珠。
宋梓宁神色淡然,说道:“我从周锦现公司回来,发现他再度出轨了。其实我原本想好好过下去的,现在看来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吧,我是不是该成全他和李敏儿?”
白青松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道:“姐,你确定周锦现出轨了?我一直觉得他是个重情义的人啊,怎么会这样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这道理先人们告诉我们这么些年了,你看我就是想不明白啊。”
白青松见宋梓宁哭,一时间没了主意。“梓宁啊,你别哭,我给你想想办法,你现在到底想怎么办?”
宋梓宁直起身子坚定道:“我想离婚。”
白青松感受到宋梓宁身上浮动的气息,那种悲伤的绝望的气息。叹了口气,给周锦现打了个电话,但是无人接听。
两人在屋子里都噤了声,只听得见拨打电话的声音。白青松一连打了三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不知道周锦现还在忙些什么,宋梓宁心想,看来李敏儿还没离开。
“别打了,他们现在忙着呢。”宋梓宁垂下眼,揉了下太阳穴,站起来想上楼拿些东西。
白青松听到她的话,放下手机,有些失落的看着她。脸上写满了担忧的神情。
旋梯上有一节有些松,宋梓宁之前上去的时候都很小心,上楼时候也注意到它,慢慢的上了楼,她是想去拿离婚协议。
再下楼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拿过屏幕一看,又是李敏儿的电话。一时气急,挂掉电话从旋梯上下来时,一不留神踩到那块松了的木板上,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
白青松急了,忙跑过去。发现宋梓宁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离婚协议散在她的身下,血水缓缓从两腿间渗出。
“你啊!”白青松恨铁不成钢般发出一声叹息,不再犹豫就抱起她走出了别墅,轻轻地把宋梓宁放到了车子的后座上。
“梓宁,你还好吗?”白青松的眉头皱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紧。
宋梓宁虚着眼睛断断续续的道:“你快点,我想保住这个孩子。”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白青松发动车子,一路上都在超车,没过十分钟就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宋梓宁的意识停留在宋梓宁把自己抱到大厅,立马就有护士上前询问情况,拉来了担架车,七手八脚的把自己送到了手术室。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手术室里有着特殊的腥甜味。许是怀孕后鼻子变灵了,最后的记忆里全是各种味道。
朦胧间,宋梓宁看到一个孩子给自己挥手告别,他在空中转着圈,快活地说着:“妈妈,再见了。”
宋梓宁含着泪水去追他,却无论怎么用力追赶都追不上那个小东西,见他消失在茫茫大地间,变成漫天的光影。
再醒来时,四周皆是一片白。
白青松守在自己身边,两只黑不溜秋的眸子露出喜色,“梓宁,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宋梓宁想要说话,却感觉嗓子干燥得厉害,喑哑道:“水……”
白青松立马把水送到了宋梓宁嘴边。
喝过水后宋梓宁看着窗外黑透的天,问道:“几点了?”
“夜里十一点,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白青松问道,又接着说:“你别担心,两个孩子都被接回去了。”
宋梓宁稍微安心了些,想伸出手去摸摸肚子,却发现一只手上打着吊针,另一只手上不知道绑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告诉我,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宋梓宁紧张道。
白青松有些不忍,抿了抿唇,想要状似无意拉开话题,又觉得怎么着都是刻意,点了点头。
听到一声轻笑。
“这样就好了,这个孩子就不用跟着我来受苦受罪了,我现在常常都觉得自己那时候太过任性,苦了两个孩子。”宋梓宁自嘲般说着,眼里一点光彩都没有了。
病房外似乎有争执的声音,倾耳听似乎是周锦现在和医生争吵。宋梓宁再度睁开双眼,发现白青松正站在门口隔着门上的玻璃看着门外。
“怎么了?”宋梓宁问。
“周锦现又来了。”白青松说道,又接着说:“今天周锦现去接孩子也晚了将近一个小时,孩子知道你出事了,来看了你一眼,又回去了。”
“梓宁,其实有很多事情的都想不明白,比如你为什么会选择周锦现,再比如你为什么在外流落了这么些年。我爸从小教我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可是我想不明白啊。”白青松难得说了回心里话,坦诚的望着宋梓宁,又继续说道:“其实不用给我回答,我就是一时兴起。”
宋梓宁看着白青松故作轻松的笑容,叹了口气,道:“他们在吵些什么?”
“周锦现问你的情况,医生不肯跟他说。涉及到隐私的问题,医生都是很谨慎的。”白青松笑着道,“你好好休息,别管这些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