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狐若满意地笑:“一切都指望你了。”
他压低声:“不过千万别让你二哥知道!更别让朝廷的探子知道……不然这又是一桩祸事。”
云晏含笑点头:“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他递了个眼色,随从上前给如烟裹上披风,将如烟带走。
萧狐若有点不舍的张望,见没了人影,才压低声音对云晏说:“阿晏,你给我和我父王出的这个主意,当真能骗过皇上么?”
原来萧狐若这一场祸事,其实不过是云晏替他出的一个主意。
云晏说皇上召藩王入京居住,实际目的终究是削藩。而皇上为了削藩,自然要先挑各家王府的错处,罗织罪名,最后酿成大罪之后才能名正言顺地削藩。
所以云晏建议他,此时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自己主动犯个错,领个小罪,先将眼前这艰难的时局渡过去。
云晏缓缓一笑,“自小王爷和晋王‘获罪’以来,连续几日,皇上接连下旨惩治各家藩王,理由层出不穷:齐王擅自祭拜皇陵,幽王私自结交大臣,桂王收买宦官……都是大罪。”
“各王府人人自危,但是只有咱们晋王府这罪名最轻。小王爷只是好色,而且好的只是宫女,又不是哪位娘娘;晋王教子无方,却更显出晋王对小王爷的宠溺。”
“说到底,这是用最小的代价,保全小王爷和晋王千岁。”
萧狐若挑大拇指:“我父王都谢谢你!”
云晏淡淡勾了勾唇角:“只可惜,你娘心里只有二哥。”
萧狐若便叹气:“咳,别提她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哪看得懂这步棋!她啊就知道管后宅里那些争风吃醋的破事!”
天上雨云散尽,山月重又吐出清辉。
云晏抱拳:“时辰不早了,小王爷也回去安歇吧。”
萧狐若笑呵呵抓住云晏手腕,压低声问:“这么说起来,冯贵妃也是阿晏你的人?”
云晏缓缓挑眉:“小王爷这就太抬举我了。冯贵妃又哪是我能拿捏得起的?”
“其实是只是冯贵妃跟前,叫小王爷多看了几眼的那个宫女罢了……我多费了点心思,给她父兄安排了个赚钱的好差事。”
萧狐若了然,点了点头:“阿晏你真有办法!看来我们晋王府能不能躲过这个多事之秋,就要全都指望你了!”
云晏嘴角噙着一抹笑,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
萧狐若收紧手指,“……我父王说了,事成之后,他会让阿晏你成为平阳侯。”
“你知道的,我娘她再能作妖,只要我父王一声令下,我阿娘也得乖乖服软。”
云晏这才不慌不忙地含笑点头:“小王爷和晋王千岁既然都信得着,那我自然尽力而为。”
云晏带着如烟下山。
为了掩藏身份,云晏也没骑马,而是跟如烟一起坐在马车里。
马车摇曳,如烟一张俏脸仿佛还沉浸在方才的好事里,依旧脸颊染红,双眸如醉。
她抬眸,痴痴凝视云晏:“倒不知小王爷之前提到的那个丫鬟,是谁呀?”
云晏面色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丫鬟就是丫鬟,还能是谁。”
如烟托起腮帮:“能让小王爷那般念念不忘,当着奴婢的面都说比奴婢还美……奴婢那一班扬州瘦马里,能比奴婢还美的,应该就只有春芽了吧?”
她妙眸轻转,“怎么,原来三爷一直都将春芽留在身边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