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湾【百瑞大酒店】三楼,季林卓与夏一萱的婚礼正式拉开帷幕。 随着司仪的一句“有请新娘闪亮登场”,婚宴厅的双扇推拉门被工作人员渐渐地推开了。 一道亮如白昼的灯光突然亮起来,在工作人员的超控之下灯光照耀在了红毯的尽头。 彼时的夏一萱挽着父亲夏正权的手臂,奢华粉色色调的婚礼现场清晰入目的落入了她的眼眸。 先前,她就知道季林卓订购了520朵与131朵粉色玫瑰花。 当时季林卓很开心,他拉着夏一萱第一时间说出了决定。 - 萱萱,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的。 我们的婚房用520朵玫瑰花装饰, 我们的婚礼用131朵装饰布满全场, 这样连起来的寓意就是我爱你一生一世。 - 当时的夏一萱一度认为季林卓可笑至极,毕竟爱与不爱并不在于数字与玫瑰花。 当她亲眼看见季林卓订购的粉色玫瑰花装饰好的婚礼现场,她打心里觉得这场婚礼的布局与设计让人震撼! 嗅着鼻尖诱人的玫瑰花清香傻眼般发愣,父亲夏正权拍了拍她的手掌她才回过神。 她跟随父亲的步伐向着季林卓身边走去,洁白的婚纱长拖婚纱头纱从红毯上划过格外秀气婉约。 当她的手掌被父亲拉着交到季林卓手上时,她神色失落的抬眸望着季林卓泪水直流。 司仪见状赶忙直言:“此时此刻新娘是舍不得爸爸的,我相信新郎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大家说对不对?” 司仪拿着话筒对着台下,话筒里传来了话语声:“……对……” 宾客席位上的话语声散碎却很有力量,夏一萱在这期间被季林卓温热的手掌温柔的擦拭掉了泪水。 司仪见状毫不犹豫开着玩笑说道:“好,我相信大家都是相信新郎的,那我们现在给来新郎鼓鼓掌,让他用爱情的魔力在五秒之内把新娘逗笑,你们说好不好?” “好!”一阵起哄声散去之后响起了欢喜的嬉笑声。 季林卓:“……” 夏一萱:“……” 季琰坐在座位上嬉笑,李挽见状不屑的冲他直言:“现在的司仪都能说的不得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我相信我弟弟能行,爱情的魔力可以打败一切。”季琰这话说的不疼不痒的。 林辉刚想说话,耳侧再度响起了司仪的一句:“很好,我们大家一起倒计时。” “5、、3……” 倒数进行中,季林卓攥着夏一萱的手掌紧张的手心出汗。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夏一萱展开季林卓的手掌,用纤白的食指抚摸着他的手心。 他低眸攥紧手掌勾唇微笑时,夏一萱挑着眉眼的模样格外清新娇美。 台下的亲人见状响起了惊讶的喧闹声,季琰见状却毫无兴致的拎着一瓶白酒自己去了一侧的偏厅。 他还没有落座多久,耳畔便传来了散碎的议论声。 “瞧瞧季琰现在多可怜,夏一微离世就是他活该。” “是啊!谁说不是哪? 明明是他夺走了高彦的心上人, 高彦最后的行凶也算是正常的反应。” 季琰听到情敌的名讳,迟疑的攥着酒瓶慢慢的放下了酒瓶。 他想过去反驳他们的话语,可当他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他独自离开了热闹的婚礼,独自赶去了自己为夏一微设立的坟前。 春日午后的阳光照耀之下,季琰蹲下身子微笑着凝望眼前的墓碑。 “小傻瓜,我又迟到了对吧?”他问完这话快速将身上的巧克力拿出来,接着说道:“老婆,是我错了,我带了你最爱的巧克力,你不会生气对吗?” 一片安静过后,季琰双手捧着玫瑰花嗤笑着问:“巧克力不可以吗?我这里还有你最喜欢的粉色玫瑰花呢?” “你为什么还不回来?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你是知道的!” 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五年内,季琰早已将自己麻痹在关于夏一微的睡梦中。 在梦里夏一微生下了儿子,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可惜……这一切在他拿到病例那一天全都成了天空中的泡沫。 现实或是梦境,夏一微活着或是假死,季琰早已混淆分不清楚了! 他站立在墓碑前大脑一片空白,忆起
她被下葬那天他突然哭着哽咽了起来。 “一微,我变得更加成熟了,我再也不会胡闹了。 你爸爸的公司我已经努力使其壮大,你为什么要走? 你怎么不夸奖我呢?你生气了是吗?那我抱你一下好了。 你想逃我做不到留住你,你想死我也拦不住你,是我对不起你。” 季琰低头盯着墓碑上的照片,低眸吻在了她的照片上,抱紧了她的墓碑。 “这个男人是不是疯了?竟然抱着墓碑说话?” 突然传入耳畔一句嘲讽话,季琰回头看去发现是一个过路人,只得安静下来置之不理。 他独自走在【双察小村】的柏油马路上时,一阵想死的念头再度浮现在他的脑海。 季琰发疯般摔破了酒瓶,割腕自杀后直直的冲向了马路,一辆小轿车毫无防备的冲着他的方向正在行驶前行中。 危急时刻一阵力道突然推开了季琰,尽管如此他还是陷入了昏迷。 小轿车的司机打转方向,急刹车的声线传来,季琰已侧身倒在地上,他的左手此时正在大量出血。 是方才说出风凉话的人好心救了季琰,他快步上前还没说话便发现了季琰身侧的病历单。 小轿车与这个男人打眼一看季琰的俊魅帅气的脸庞,发现这位癔想症患者是连云湾南城边界的天……季爷。 此事可大可小,他们一刻都不敢多耽误,直接将人送去了医院。 —— 灰暗的房间内,季琰从梦中赫然醒来…… 他仔细想想自己这五年的浑浑噩噩,突然觉得自己颓废无用、一事无成。 他想接受夏一微不在的事实,夏一微却活生生的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盯着夏一微勾唇嗤笑着笑出了声,夏一微却直接甩了他的一巴掌。 “季琰,你是不是傻啊?谁让你自杀的?你怎么总是这样啊?” “一微,是你吗?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你回来对不对?” 夏一微红着眼眶低下眼眸,攥着他的手掌哭着说:“是,是我回来了,五年前是我妈妈回来接我了,我假死离开是跟她走了。” “你这次回来不会离开我的对吗?你不会再走了对吧?”季琰着急无助的反手拉着她的手掌问话。 夏一微反驳着推开了他的手掌,她逃走了,直到季琰出院那天她也没有再出现过一次。 季琰心思沉重的独自来到两人初见的地方,随手拿着饮料便随手打开喝起了饮料。 “你这个小偷,你怎么偷喝东西啊?” 季琰听闻熟悉的话语声,第一时间回头看向了喊话的人。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穿着商场工作服的夏一微,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她走上去夺走了手里的饮料。 “一微,我今天没有做梦啊? 我没睡着、没做梦你就来见我了?” “季琰,是我,我知道你病了,我知道你分不清什么是梦是现实。” 季琰小心翼翼的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红着眼眶说:“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夏一微听闻这话很担心的哭了,他拉着季琰的手掌点着头说:“好,我再也不走了,你得了癔想症,你不可以再这样了,你可以再做傻事了。” “一微,我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夏一微在他怀里一下都没有反驳他,她知道季琰这五年独自一人过得非常艰辛,就如行尸走肉般。 他低眸看着夏一微心满意足的说:“回来就好,你回来我就什么病都好了。” “季琰,我回来不是为了看到你这样的,你是真的得病了,你现在很危险你知道吗?” “是,我是得了癔想症,每次拿着你的玉佩我都能在梦里见到你。” 夏一微与他拉开距离沉默不语,这五年来她的日子比起季琰也好不到哪去? 季琰每天都在梦中与她相聚,在梦里他们结婚、有了家庭和孩子,相爱着,他甚至在梦醒之间迷茫不清地分不清楚夏一微究竟是否还在人世间。 可夏一微哪?夏一微日日都要被噩梦惊醒,她无时无刻都在祈祷季琰能够平安健康。 “季琰,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都是你的报应。” “对,我的病是我的报应,是我爱上你爱得活该。” 季琰这句话突破了夏一微的最后防线,她再也忍不住直接陷入了泪奔。
她的哭声被季琰无视,耳侧清晰的传来一句:“夏一微,从前车马慢一人足够爱一生,这一切是梦也好啊!最起码在梦里你爱我,我们结婚生子了。” 夏一微默然安静下来,转身便要离开他的身边。 季琰见状悲哀的在她身后,祈求:“微微,别走,别再离开我了,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季琰,我其实从来都不属于你。”夏一微连头都不会的说完就走。 季琰因此情绪激动地喊道:“夏一微,我爱你,在这快车穿行的年代我不能忘记你,我不可能爱上其他人了。” 夏一微止步回头看着他,他沮丧的低下眼眸哽咽着念叨:“你真的不要我了,你真不怕谁一不小心就把你代替了嘛?” 某人听完这话痴痴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季琰毫不迟疑的大步冲了上去。 他的双手死死的攥着夏一微的双肩,毫不客气的强吻了上去。 夏一微木讷的闭上眼眸,五年没有亲吻所以笨拙的在回应他。 不多时候,他紧紧抱着夏一微在她耳侧承诺:“嫁给我,只要你嫁给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季琰,我原谅你了,我愿意嫁给你。 我什么条件都不提,我只求你好起来。” 夏一微说完这番话语往他怀里拱了拱脑袋,季琰生怕她反悔便第一时间拉着她去了民政局结婚登记。 “夏一微,我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 季琰拿出戒指单膝下跪求婚,再度亲手为夏一微戴上了结婚戒指。 夏一微拿着两人的结婚证给他看的时候,一道刺眼的光猛然亮起光芒直射着季琰的眼眸。 季琰深感晃眼的动了动脑袋,瞪大眼眸看见的是身侧的一名护士与医生。 在医生的指挥话语与护士的对话声传来的时候,季琰方才知道这一切是梦。 彼时的季琰发生车祸刚刚被送医醒来,那些关于癔想症的美好梦境终究也是一场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