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琰躺在双人床上动了动脑袋,睁开眼眸看见了几串彩灯高挂在卧室。 他觉得匪夷所思的翻身侧躺着,一抹穿着洁白抹胸鱼尾裙婚纱的身影正站在床边上看着他。 “一微!”季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喊话。 他打眼看着四周的一切,惊讶无比的瞪大了眼眸。 彼时他身下的床单是大红色,房间的柜子上与液晶电视上都贴上了红双喜贴纸,这分明是两人那日结婚时候的那种场景。 他搞不清楚状况,只得再度将视线看向夏一微。 她穿着婚纱的身影此时坐在婚床上,娇美容颜依旧是那么好看。 “一微,我这是在哪?你怎么还穿着婚纱?”季琰急不可耐问话。 夏一微直勾勾看着他,泪水磅礴着冷笑道:“季琰,你的目的达到了你为什么还要跟我演戏哪?我不想嫁给你,我一点儿都不想原谅你。这四年你一直在缠着我,是你在缠着我。” “我缠着你?我怎么缠着你了?” 季琰越发匪夷所思的靠近她,急不可耐的攥住了她的手掌,成功攥住夏一微手掌那一刻,季琰很是确定她没死,她真的没有死。 夏一微与他面面相视,低声委屈哭诉:“我们在北京那四年我一直想远离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我们刚刚毕业你就要跟我结婚,你这样的爱我受不了。” “不,不是这样的。”季琰糊里糊涂的喊话,他不能接受的反驳:“微微我爱你,我不会那么肤浅的,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可惜你就是这么肤浅,你曾经甚至觉得我很脏。” “一微,我没有,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嫌弃你。” 季琰说着说着泪水打湿了眼眶,夏一微早已推开他的手掌哭成泪人。 “老婆你别哭,你别这么想我,我知道你跟高彦在一起是他强迫你的。 是我误会你了,是我的错,我不会不要你,我真的不会嫌弃你不要你。” 季琰慌乱的拉着穿着婚纱的夏一微解释,情急之下还没来得及将她抱好便被她一把推开了。 “季琰,我恨你,我恨你!” 夏一微撕心裂肺的道出这些话,抬手便打了他一巴掌。 微醉的他从铺着红色被单的婚床上下来,冲动的嗤笑着慢慢靠近她。 “别过来,你再过来我死给你看!” 夏一微退后着从梳妆台上拿起了剪刀,她是真的要自杀。 季琰盯着剪刀尖头的微微血丝,迷糊的完全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快步走出卧室向着客厅走去,这才发现他们的婚房依旧在夏家农村自建别墅。 他独自坐在客厅喝闷酒,沉思暗想: 我们竟然大学毕业了,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黑暗深夜季琰已经喝得头晕目眩,朦胧之中他感觉有人把他扶进了卧室。 女人身上的茉莉花香回绕在鼻尖,季琰睁开眼眸看人眼睛都直了。 彼时的夏一微穿着黑色丝绸吊带的蕾丝花边睡裙,美丽妖娆、性感撩人。 季琰借着酒劲一把抱紧她,心酸的开始了自己的告白。 “老婆,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很爱很爱” “季琰,你别这样,你别碰我,你放开我。” 夏一微在季琰的束缚里不安的反抗,酒醉的季琰却紧紧抱着她将她抱到了婚床上。 灰暗婚房内回荡着夏一微的反抗声,季琰脱衬衣的影子被台灯拉得很长,他就像是地狱的恶魔般,整整折磨了她一整夜。 晨光透过窗户照耀在婚房内,季琰抬手扶着脑袋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他起身拉着红色喜被盯着身侧昏睡的女人,依稀记起了昨夜两人的疯狂房shi。 “一微,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季琰自言自语,附身将右手撑在夏一微的枕头一侧,左手温柔的波动着她乌黑的长发丝。 夏一微疲惫的翻开眼眸看着他,一看清他瞬间对他充满了惊恐神色。 她纤细的手掌推开了季琰的左手,快速裹着红色喜被瑟瑟发颤着哽咽起来。 “一微,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喝多了。” 夏一微瑟瑟发抖着回话,从手臂到肩膀再到脖颈处没有一块好地方。 她双手攥着被子泪水直流的哭泣行为,显然是在对季琰明示他昨晚多么的疯狂。 “老婆,你昨晚
好乖啊!” “……” 夏一微闻声停止哭声,无言以对、保持沉默。 季琰躺下将人抱在怀里,在她耳侧很温柔的问:“你还爱着我对吗?” “那你还爱我吗?”夏一微翻起泛红的眼眸问话。 很快,她咬了一下唇、呼吸发颤着补充了一句:“季琰,我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 “好,这样就够了。” 季琰心满意足的吻了她的前额,准备抽身起床时耳侧却传来了她的问话。 “季琰,你不觉得我很脏吗?昨晚那道疤痕你应该也看见了。 是四年前高彦亲手弄得伤口,你以后看见它一定会嫌弃我的。” “别说了,别再说了,一切都过去了,忘记高彦吧!” 季琰将人紧紧抱在怀中低声安慰,夏一微在他怀里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就连哭声也瞬间停止了。 他低眸看去发觉她竟然晕倒了,他因此抱着人担心的呼喊起来。 半分钟后,季琰双眸赫然瞪大,在双眸一闪的恍然之间,季琰看见了自己上方悬挂的输液袋。 他四处环顾着四周的环境,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在医院的病房。 —— “哥……大哥你终于醒了。”季林卓第一时间冲过去喊话。 季琰被他扶着坐起身子,神色恍恍惚惚的看着他质问:“弟,我怎么会在医院?我怎么了?” “大哥你冷静点,你千万不能再激动了。”季林卓劝话着看向了爸妈。 在父母点头答应后,他补充着说道:“大哥,嫂子突然过世我们也很难过,爸妈为了不让你伤心,你昏迷的时候医院已经安排人把她火化了。” “什么过世?什么火化?”季琰差异的看着季林卓,难以接受的扯着他的衣袖喊道:“一微怎么会死?她刚才还好好的,她是不会离开我的。” 季琰情绪激动的扯下了输液管,快步冲着病房的门口跑去。 病房门被他拉开的时候,尚青站在门外双手拿着一个黑色的骨灰盒子。 季琰正眼看着骨灰盒上镶嵌的灰白色照片,清晰入目的瞧见了夏一微的肖像。 他站立在门内痛心疾首的倒吸了一口气,思绪回转他才发现刚才不过是做梦。 “一微死了,她死了!”季琰低声念叨、转身看着病房内的人。 他的视线落在病房敞开的双扇玻璃窗上,直接扯着嗓门悲哀大喊:“夏一微你等着我,你等我!” 高耸的身形撞破了窗户的纱窗,季琰整个身子猛然向着13楼的窗外倒去。 季林卓:“大哥!” 季洲:“小琰!” 林卿:“……” 季琰的身子在空中猛然翻转,季林卓快步跟着跑过去及时出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他探出自己的半个身子,右手死死拉住了季琰的左手手臂。 这一刻季琰的身形挂在高楼的窗外,穿着病号服的身形摇摇欲坠甚是吓人。 季林卓盯着眼底的十几层高楼外墙,双手用着力气急切的喊道:“哥,你快点把右手给我,快给我。” “放手,大哥求你快点放手。”季琰低眸丝毫不惧的喊话,他抬眸边用右手拉扯着季林卓的双手、边丧气的说:“大哥没勇气活下去了,下辈子我们再做兄弟吧!” 季林卓的双手被他推着的同时,随着他身体下坠的重量也在一点点下坠! “大哥,我不许你死。”季林卓双手紧攥着他手腕,他知道自己快支撑不住了,他直接威胁着喊道:“你要是从我手里坠楼了,我立刻也跟着你跳下去!” 一滴滴晶莹的泪滴滴落在脸颊上,季琰抬眸盯着落泪的季林卓,手掌拉扯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在他发愣看向季林卓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双手与季林卓一起把他拉了上来。 这会儿季琰沮丧的站在病房里,尚青怒气上头、二话不说便按着他,将他按倒在了病床上。 “季琰,你这么死了未免太自私了吧?”尚青扯着他的病号服发火。 他不敢想象好心提醒:“你爸妈还在世,你死了你让他们怎么活?一微的大伯对她有恩,你得活着好好为她尽孝,她已经走了,你得为了她好好的活下去。” 尚青气呼呼言尽,松懈开手掌退后着整理了一下白大褂。 季琰躺在病床上斜眼看着尚青着急救人放在桌子上骨灰盒,狼狈不堪的侧着身按着床边快步走了过去。 “夏一微,你为
什么要选择去死?”季琰低眸哽咽落泪,双手紧紧的抱着骨灰盒子抽泣着告白:“是你让我去接你的,你为什么不等着我?我是爱你的,我真的是爱你的,没有你我怎么办?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啊?” 季琰的崩溃尚青尽收眼底,他不忍多看便找借口离开了季琰的病房。 几分钟后,尚青特意安排的一名护士先敲门、后推门而入。 季林卓在护士的指挥之中按住了季琰,一针镇定剂注射完毕季琰再度陷入了昏睡。 病房的窗户被两个护士锁好,护士快速离开病房找尚青汇报。 彼时林卿守在季琰的病床前,忆起刚才他差点坠落她低眸悲伤的哽咽了起来。 “小琰要是一直这样可怎么办呀?”林卿擦着泪花,攥着他温热的手掌自责的说:“都是我不好,是我们没有好好照顾一微,这孩子怀孕我这个做婆婆的都不知道,是我大意了。” 季林卓:“妈,你别这样责怪自己,事情已经这样了。” 季洲:“孩子说的是啊!你昨晚一夜没睡,我带你回去休息吧!” 季洲扶着林卿站起身着急劝话,林卿却不愿意的摇了摇头:“洲哥,是我们对不起夏家,我们该怎么报答夏家的救命之恩?” “这件事我已经想好了,那两百万已经全部追回来了。”季洲话语尽半,转眸看向呆站着的季林卓补充:“林卓,你这两天去公司一趟,把钱送给他们,如果他们不要钱,你就是跪着求他们也得给。” 季洲身为一家之主一言九鼎,他的安排母子两人都没有反对,眼见爸爸拉着妈妈坐在陪护床上休息,季林卓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爸妈,我要娶夏一萱,是我们欠夏家一条命。” 季林卓的声音从病房里传来,夏一萱隔着病房门止住步伐。 “林卓,你想好了吗?”林卿关切的问话。 “我想好了,只要能弥补夏家,我牺牲自己没有关系。” 季林卓这句话夏一萱听得一字不漏,她默默退后着快步离开了病房门外。 病房里与父母面面相视的季林卓没有等到回答,不顾一切跪在双亲面前表示决心。 “爸妈,我不仅仅是为了弥补夏家,在我被绑架快要被那些人打si的时候,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对她说一句我真的喜欢她,我是真的想娶她。” 季林卓道尽句句真心话,眼眶已经被泪水打湿了。 “爸妈,我大哥的事你们已经很忧心了,我不想再让你们为了我为难。 夏家的事情我会解决的,萱萱是个好女孩,我真的想跟她结婚。” 少年挺直腰板、神色十分的严谨,夫妻两人对视后,林卿赶忙站起来拉起了他。 林卿:“好,只要你们好好的,爸妈不反对你们在一起。” 季洲:“既然如此,你以后一定得好好对萱萱,千万不能辜负人家。” 季林卓:“真的嘛?爸妈真的不反对我的决定?你们都答应了吗?” 来回看着自己的父母,季林卓开心的展露笑意时激动地抱住了妈妈。 “妈,谢谢你们成全我,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季林卓与妈妈拉开距离,急不可耐的继续说:“我要去找萱萱,我现在就去找萱萱。” 他火急火燎离开的病房,季洲愁容的脸庞因此挤出了笑意。 “这孩子真是的,怎么走得这么着急?” “他像你,人慢热温和,对于感情却很执着。” 林卿有气无力的边说、边叹息,季洲担心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作为安慰。 他们只想好好照顾季琰,只希望现在给予缺爱的季琰亲情也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