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医生和护士以及家属,把刚做了最后的检查的刘教授放回了床上。
对来自身体里的痛感,刘教授已经没有知觉,但她还是坚持用最后的一点意志坚持着!
无能为力的医生们,摇头叹气地走出病房,陈立芊立刻追上去:
“医生,无论怎样,无论用什么方法,多少钱都不是问题,你们一定要让她再坚持两天啊!”
“两天?”
“对,两天!就两天!我求你!”
“对不起小姐,我们实在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
求医生没用,求天也没用了!陈立芊焦急得像无头苍蝇,到处乱窜着寻找江木泽。
此时此刻,似乎只有江木泽才是他们的精神靠山。
江木泽挂断电话,转身立刻向病房走去,正好撞上哭叫着乱跑的陈立芊。
“小芊,怎么啦?”
扑进江木泽的怀里,陈立芊失声大哭起来:“快点!你快点!刘教授不行了,你快点回来!”
“小芊,是我!你冷静,岑峰马上回来,预计晚上就能到!”
江木泽抱着像是丢了魂的陈立芊安慰着,而她哭得更伤心了:
“不,晚上来不及了!医生说来不及了!”
“小芊,你冷静,我在呢!别怕,小芊!”
江木泽轻抚她的头,不停地安抚着。
病房里,岑砚玲不停地叫着妈妈,可是妈妈已无力应答。
她哭着,扑在妈妈胸口,感受着妈妈微弱的心跳,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妈妈,你不能走啊妈妈!以后玲玲不跟你吵嘴了,一定会听你的话,好好读,我会好好读的!妈妈,我不任性了妈妈!求你别走啊!”
妈妈要走了,兄妹两人哭得不知所以。
如果没有遇到刘教授,刘键根本没法上学,更别说考上海事学院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刘教授努力坚持着,直到夜幕降临。
江木泽叫陈立芊看好兄妹两人,自己则赶去沈阳机场接岑峰。
经历过无数次生离,却从不懂死别的江木泽,显得非常冷静,所有的事都在他手上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葫芦岛到沈阳,说远不远;但在这紧要关头,他也不含糊,知道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两百多公里,他跑了两个小时多,提前到达沈阳机场,举着高高的接机牌,矗立在人群中。
其实他内心也焦急,也在祈祷着老师能撑住。
都坚持了十几年,不要差这几个小时了!
很幸运,直到四十多岁的岑峰上车,他的手机都没响,这意味着老师还在!
半秒都不敢耽误,一脚油门疾驰往回跑。
坐在副驾驶座,岑峰很诧异江木泽年纪轻轻,居然比自己高级了许多。
同时,他也很好奇,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但这现在似乎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把你找回来了,希望能圆了老师的愿望!
小车快速地在沈海高速上穿梭,距离葫芦岛越来越近,他的心却越来越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