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炀把他从背上放下来,却摸到一手水。秋悲歌一路上把伞让给了窦炀,而他的身后一直暴露在雨中。秋悲歌本就体弱,又淋了一路雨,半路上就发了热。
“蠢货!”
窦炀骂了一句,却也没说清到底是骂的秋悲歌,还是他自己!窦炀继续背上秋悲歌,往不远处的小木屋跑。他似乎不知道脚底的疼痛,踩着杂草冲到小木屋外。
正巧,一位老者坐在门口喝茶。老者对窦炀直接视而不见,反而起身想要回屋关门。
“老先生,请等等!”
窦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抓住门延儿,被门夹了一下。可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他跪在地上,仰头看着老者的眼。
老者再也没法无视他了,终于正眼看他。老者瞧了瞧他,又看了看趴在他背上的秋悲歌,脸色顿时变了变。
老者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窦炀毫不犹豫:“爱人”
老者冷笑一声,盯着窦炀的眼睛看了许久,这才缓缓开了门。老者对窦炀没好气的说:“你把他放到床上,你就可以走了。”
窦炀决绝的摇着脑袋:“不,我不会丢下他!”
老者驱赶他一样的把他往外推:“那你带着他离开这里吧!”
窦炀见他又要关门,立刻拦住。他知道这老头脾气古怪。但既然来了,而且秋悲歌还发了烧,他绝不可能无功而返!于是,窦炀做出了让步:“我不进去……你救救他!”
老者像是默认了,窦炀抢着冲进去。小屋子不大,却四处都能看到八卦,以及法阵之类。他把秋悲歌放到床上,从包袱里拿出一件干松的衣服,他解开秋悲歌的衣带,老者却像盯贼一样的盯着他。
“等一等!”老者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拦住了窦炀。他走到秋悲歌身旁,拉开盖在秋悲歌下腹的衣裳,一条如蜈蚣一样的刀疤露了出来。
老者吃惊的问:“他怀过孕?”
见老者突然这么问,窦炀丝毫不敢怠慢,如实的点了点他,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家哥哥经常腹痛,所以才来请您帮忙的,求您救救他!”
老者皱紧了眉头,直接赶窦炀出去。窦炀趴在木窗上,不放心的看着里面。他见老者摸着秋悲歌的手腕,愁眉不散。秋悲歌也漏出痛苦的表情,他像是被鬼压床了一样,双眼紧闭,不停挣扎着。
老者转身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葫芦,打开盖子,往秋悲歌嘴里灌。虽然撒了不少,但秋悲歌也咽了不少。这药果然有用,仅仅一炷香的功夫,秋悲歌便缓缓转醒。
“……师傅?”
秋悲歌的眼睛渐渐聚焦,目光停在老者的脸上,朝老者张了张嘴。他想起身向老者行礼,却被老者拦住。老者心疼的看着他,捋着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见到秋悲歌醒了,窦炀激动的像个猴子,着急的在窗外乱跳。秋悲歌偏头看见了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窦炀这才不闹了。
“你看上他了?”老者开口直截了当的问。
秋悲歌看着老者的眼睛,好像害羞的小姑娘,低眉微微点头。老者一副“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模样,他捶胸顿足,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
老者指着窦炀问秋悲歌:“悲歌,他若是对你有意,你肚子上的疤怎么解释?孩子是他的吧?”
秋悲歌连连摇头解释:“师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件事,我二人都有苦衷。”
老者又问:“那你来这里是想治好腹症,之后再给他生孩子?”
秋悲歌偏头看见窗外的窦炀,对他微微一笑。他看向老者,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老者见秋悲歌这副迷了心窍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骂道:“你还想给那个畜生生孩子?”
秋悲歌不悦:“师傅!”
老者连忙摇手:“别叫我师傅!我没你这样没出息的弟子!”
秋悲歌慌张的想要下床道歉,奈何腿脚酸软,鞋子刚刚沾地,身体便垂直的摔了下去。屁股狠狠的撞击到地上,秋悲歌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起来。
老者吓得同手同脚的扶起秋悲歌。到底是爱徒,老头儿刚才嘴上说着不认秋悲歌,这会儿便心疼的为他医治了。
老者让秋悲歌平躺在木榻上,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他的腹部,眉头紧锁。秋悲歌忍着腹痛,额头却冒出了丝丝的冷汗。这时,老者转身,从药厨里拿出另一个药葫芦,打开盖子,一股奇异的药香飘了出来。
老者说:“你先喝着看看情况。这药性烈,会吃些苦。”
秋悲歌说:“谢师傅。”
秋悲歌接过药壶,仰头喝下。一股清凉的液体滑入咽喉,不久后,流入小腹。那药液落入小腹,既像是野草扎根了一样,又像火烧。刺痛与灼痛让秋悲歌忍不住痛出声。顿时,他脖颈吃青筋暴起,捂着肚子团成了一个球。
“秋凛!你没事吧!”窦炀见秋悲歌突然这般,心急如焚。他来到门口,用力的推着门。
老者轻叹一声,对秋悲歌说:“悲歌,你好像有很多事情都瞒着他吧。你既然认定了他,便该信任他才是。你心中有结,或许只有他能解。”
于是,老者将门打开,盯着窦炀又是一声冷哼。窦炀根本没心情理他,跑着来到秋悲歌身边,心疼的看着他,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秋悲歌想朝他轻笑,却又痛出了半声。他握住窦炀的手,眼中夹着泪水。
“我要怎么帮你?”窦炀慌张的问着秋悲歌,眼泪不知不觉的从眼角流出来。
他知道秋悲歌的忍耐力,这到底要多疼,才能让他忍不住叫出声。秋悲歌摸了摸窦炀的脸,轻轻的摇了摇头,小声的说:“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窦炀当然知道亲吻没用,但他还是顺了那人的意。不过,当他低头亲吻秋悲歌的嘴唇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