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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里有时终须有

昨日徐青寄来到医馆,欧阳荻便与他去江宅外转了一圈,日落都没发现可疑之人,之后回江宅里蹲着,看那人会不会再来,正闲聊时,有小厮来说万武堂有人找他——江春儿遇刺出乎意料,又觉得把目标对准她也不是不可能。 徐青寄匆匆去了,托欧阳荻看着点江家,直到今日入夜才回来,简单道出江春儿之事。 既然不是燕人,欧阳荻放心许多,闲适靠在房门边:“未来岳父岳母对你没什么意见,就这个势头,抱得美人归,带在身边,也省得再出昨日之事。” 欧阳荻有点好奇,两情相悦、长辈认可,就差临门一脚了,还能拖着。 “我还有未完之事。” “我就知道。”欧阳荻轻嗤,不多加追问,见徐青寄准备走进房,他问:“这有没有酒?” 徐青寄看了他一眼:“等着。” 欧阳荻提醒:“要好的。” 说起偷酒这种事,以前在曲见城时,江春儿没少拉着徐青寄作案,那时分明看她不顺眼,但还是跟她去偷酒,或许当时在想,她喝醉了,就没工夫去外边鬼混了,反正锅是她背,然后江老爷一罚罚俩,她就对他的仗义无比歉疚,乖乖听话半天。 听话的江春儿,还是很顺眼的。 从武场放眼望着这江宅,静谧祥和,晚风凉爽,明月在前。石桌上,酒从壶里出,被月色映得清澈泛光,酒声汩汩。 这酒入口甜爽,一滴便蔓延整个口腔,香气绵长。 欧阳荻回味一番:“偷未来岳父的酒。” 徐青寄纠正一下:“春儿二哥的。” “二舅子。”欧阳荻竖起大拇指,一肘撑在桌边,神情放松吟道,“人生如寄,多忧何为。今我不乐,岁月其驰。” 徐青寄再次纠正:“我挺乐的。” 欧阳荻啧啧有声:“弟妹还在那受伤躺着,你竟在此饮酒作乐。” 那他有什么办法?还能闯进定侯府吗?徐青寄道:“天下太平,为何不乐?” “天下太平。”欧阳荻轻笑一声,“天下太平之后,求四海无飘零,求小家如意,前途开阔,后辈无灾,且说最近的,明早吃什么?” 徐青寄拿着酒杯的手抬起,指着一个方向:“出门一直右转,两个街口,过两个坊,就是朱丝楼。” 用欧阳荻以前的话来说,温柔乡里最消愁,但凡有一点缠心事,去了就什么都忘了,从语气到表情,很忧郁、很惹姑娘们心疼。 “你竟然认得路?想当初我带你上怡人阁,请了三次才请得动您这尊佛,还是要跟我捉拿贺东才勉强纡尊降贵,原来是装的。” “爱去不去。” “你也是个凡人。”欧阳荻一脸打趣笑出声,徐青寄懒得理他,而是在想,明日江并该回来了,也不是惧怕,就像前段时日回到江家,见江老爷,是有些忐忑在的。 但次日清早,江春儿跑回来了,此时他们刚吃完早饭各自散去,徐青寄和欧阳荻从厅里出来,看四下没别人,欧阳荻问江春儿伤势如何。 “没什么大事。”江春儿本想原地跳两下作证明,对上徐青寄的眼神,硬生生憋住了,从她的妆容来看,可知她下了一番功夫,那苍白脸色全然不见,就是脚底虚浮,声音也虚,“只说我昨晚受了点风寒,嗓子哑了就行。” 欧阳荻耸耸肩,反正撒谎的是他们。 江春儿笑着问道:“卫大哥那事如何了?” “宋老大夫早有设想,一直没能实现,如今他老人家兴致足得很,最快也得来个一年半载。”欧阳荻道,宋老大夫跟卫确一心投入假肢这事,所以医馆里太忙的话,他得帮着坐诊,啧,虽然他会点医术,但自认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酷剑客,前几天徐青寄没事来溜达的时候,见此评道:像模像样。 “得了,没事的话,我也回医馆去了,大清早,人多。”欧阳荻说完就走了。 江春儿愣愣道:“人多跟他有何关系?” “现在是欧阳大夫。”徐青寄说他是放下屠刀,治病救人。 “他们好像忘了一开始来京都是干嘛的了。”找林生风看济心功这事,还记得吗?思及此,江春儿拍拍脑袋,“昨日在万武堂,我就该顺便问问林大哥的下落才对。” “你说之前林大哥在雾县与你二哥做邻居,待会儿问问便是。”徐青寄看着江春儿,淡妆轻抹,唇色粉白,气色与平常无异,但声音虚,有些弱柳扶风之感,“待会儿你二哥绝对能发现你的问题。” 江并的眼睛利得很。 江春儿垮下脸,软软抱住徐青寄,撒娇细语:“我也想在侯府里多呆几天养伤,但不允许。”

之前他们约好,江并回来,韩疏设桌,她哪里逃得过。昨日偶遇韩疏,什么都暴露了,除了她受伤之事,还有俩人的关系,倒不是心虚藏着掖着,而是那点尴尬与羞涩的心理作祟,还得硬着头皮、神色自若,诚然,都是徐青寄在应付。韩疏还说许久不见徐青寄,叫上他一起,被他以有事为由,拒了。 徐青寄拍拍她后脑:“到厅里坐着休息等吧,你二哥平日回来直接来这吃早饭。你吃过没有?” 江春儿摇摇头,她大清早,用脂粉仔仔细细遮掩,还尽量让人瞧不出来,就花了快一个时辰。 江并回来时,她才吃到一半,一口鸡蛋差点噎住,还是徐青寄递了水给她。 江春儿勉强几口缓过来,三两步跑过去:“二哥!” 江并还没踏进这院子时,就看到他俩,先前有收到信,所以早有准备,但想来想去,都不如此刻来得真实。 “你这丫头……”江并看着跟前的江春儿,上一次的印象里,还哭得眼睛鼻子红,哪怕是缓过劲来活蹦乱跳,也仍旧藏掩心伤,然后闷声干大事,一纸信跑了,家中鸡飞狗跳,派人去找,没有任何音讯,若非偶尔收到她的信,一家子还以为她凉在外边了。至于年前那封信,他想,要不是碰上徐青寄,估计要很久才等得来她的坦白。正这么想着,他抬头看已经走过来的徐青寄。 徐青寄自幼修炼得一副淡定神情,作揖温声:“二少爷。” 江并眯眼,语气调侃反问:“二少爷?” 江春儿和徐青寄下意识互看对方一眼,徐青寄还控制得住,江春儿耳朵红得滴血,抓着江并的袖子,咬唇清咳一声:“还没见过吧,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二哥。” 这话里不是真的要介绍。 徐青寄这下控制不住了,耳根一点淡粉,看得江春儿……想咬一口,配上他略显拘谨的神情,还强镇定开口:“二哥。” 江春儿偷笑出声。 “早该如此不是?”江并也难得见徐青寄这模样,完全被拿捏住。很早以前江并就无奈徐青寄过分生疏,徐青寄一口礼不可废堵了回来,再怎么说,大家也都一张桌上吃饭,早当自家兄弟姐妹,也就江春儿,真真正正对徐青寄颐指气使,这下可好,反而是这位小祖宗把人拿下了。 三人就在厅里边吃边聊,也没说什么要紧的事,无非是听江春儿吹牛,而后说午时要去韩疏的局,直到吃完了,江并要回去换衣裳,这俩才松了一口气,坐在原地,相看无言,要不是小厮来收拾桌子,他们还不起来。 到了外边,江春儿摸摸脸:“二哥没发现诶。” 一开口这个“二哥”,她就凑到徐青寄跟前,又叫了两次。 徐青寄把她的身子转过去,面对江并院落的方向,往前一推:“我不是你二哥。” “别害羞嘛。”江春儿闷笑转回来,又看到徐青寄微红的耳朵,不由得舔了舔牙尖,扶上他的肩踮脚一咬—— 徐青寄忽然窜上一股热意,嗓音低了几分:“你是忘了这在外边。” “我昨日不是还在大街上?”江春儿抿着他耳垂,还很恶意吹气,十分满意由微红变得更红,笑着抵上他额头,眼见他眸光深邃,惹得人心头荡漾,她以鼻尖蹭了蹭,话说间带着微潮的香气:“我受伤了,你要注意着点周围,不可以分神。” 江春儿舔过他干燥柔软的唇,有方才饮过茶水的微涩气息,清清淡淡,似有若无,招她过去。 徐青寄稍微后仰:“你上次说,弄花了你的妆,就跟我没完。” 江春儿追逐上去,含吮他的唇吐字不清:“待会出门再收拾,还早着,你专心点……” “你说不能分神。” “哎呀你好麻烦……”江春儿捧住那张脸固定住,徐青寄看得见她眼里的情动欲念,下一刻被她十分霸道以吻封缄,占领唇腔,潮湿火热。 才亲两下,就有动静打断,江春儿又羞又恼拉着他去到前边最近得闲置无人院落里,关门,引得徐青寄发笑:“怎跟偷情似的。” 这在江春儿听来充满诱惑力,是勾|引她没错了,今日这人好看得过分,她整个身子贴上去,把这笑声吞进肚里:“徐少侠很会嘛,叫你体验体验偷情。” 早晨春阳初起,清脆鸟鸣里藏有细碎的低吟喘息声,让路过的下人疑惑细听,又什么也没有了,待他们离开,在那一堵墙之后,江春儿淡妆变浓抹,妩媚入骨,尤其是在这样的青天白日,尽数收进徐青寄专注的眸子里,听她嗓音娇软:“这颜色的口脂是什么味的?” 徐青寄听不真切,耳朵被一只细手有意无意揉着把玩,更是阻挡所有声音,他眼神恍惚盯着那张脸,思考迟钝,脖子忽然覆上温热唇齿,一时失

声,什么都忘了,稍微仰头就碰到背后的墙,根本躲不开。 就像躲不开这一劫。他沉在江春儿的柔情里胡乱想着,如果不是她,也不能是别人了。自踏进江家,江春儿与他走得最近,所以在懵懂初开的年纪里,只有这个姑娘会闯进来,不是今日,也是明日,动情无解,哪怕以前对她诸多不顺眼,都得走到这般为她身心相送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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