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义阳喉头哽咽,红了眼眶。
泼辣女人得意仰头,她就说和儿子没关系。
“贺老爷息怒。此事并不寻常。”林老太爷适时说话,“没人会无缘无故拔阵旗。要么被邪物控制,要么便是邪物的同伙。前者情有可原,后者嘛恐怕不会善终。”
贺父被吓到了:“邪物的同伙?老太爷,我了解我儿子。他可能一时冲动做错事,但绝不会与邪物勾结残害百姓。你打他骂他,甚至杀了他都行。万万不可污蔑他啊。”
“污蔑?林业,你来跟大家说说当时什么情况。说仔细。”林老太爷端茶喝一口。
林业躬身:“是。当时我上山接班,正在阵旗旁值守。他们到来寻我麻烦,这个人发现阵旗。他们不知道是阵旗,说我越紧张越要拔出来。后来知道是阵旗,萌生退意。”
既然萌生退意,如何闹得不可收场?大伙觉得奇怪。
林老太爷淡定饮茶。
“其他人都想走。唯有他,说出事自个担着上去就拔旗。”林业毫不犹豫指向真凶。
拔旗的少年吓得脸色一白,低头瑟瑟发抖。
泼辣女人不服:“你胡言乱语什么?贺家小子自己承认是他拔了旗,你敢诬陷我儿子?告诉你们,今儿不给个交代咱们没完!”
林业不畏不惧:“我极力阻拦,被这几个人抓住。而后狂风大作,阵旗被拔出。”
山林中。
水盈来到一棵树旁,伸手抹上面的红色闻一闻。
血迹……
她瞧四周,这地方正好窥视阵旗附近。阵旗有保护,按理说普通人拔不出来。别说拔,靠近也难。
但是拔出来了。
又有这血迹,勾结枉夭的人果然在背后搞鬼。千防万防,终是没防住。
“我在山里又找了一遍,没看见怪物的踪影。估计躲起来或者跑了。”水仙不甘道。
水盈抹干净血:“回城吧。现在城里应当很乱,你俩正好帮得上忙。”
两人颔首。
赶回城,水仙和水术来不及休息就加入战斗。
而水盈回林家,有点事想做。
正厅。
几位长辈心里明镜似的,瞧瞧贺义阳不表态。
泼辣女人单手叉腰吼:“你含血喷人!怎么的,贺家小子没拦你也没拔旗。那他为什么承认?肯定怕事情败露……”
“娘,是我拔的旗。”拔旗少年痛苦跪趴在地,“我当时不知道怎么了。脑子迷迷糊糊,等我反应过来旗子已经被拔出来。贺哥为了包庇我,才认罪的。拔旗的人是我,是我。”
愣住,泼辣女人企图强词夺理:“那也是他指使的。错不全在你。”
拔旗少年痛哭,悔不当初。
其他兄弟见了,心里很不好受。
贺义阳咬牙垂头,喉头苦涩。他们当中最小的少年,平时爱笑爱闹。
肝胆相照,是大家最疼爱的弟弟。
事情闹成这样,才十几岁的小弟如何自处?兄弟几个说不出安慰的话,因为他们同罪。
李家长辈发现端倪:“脑子迷迷糊糊?狂风大作?看来有人动手脚。”
其余几人点点头。
若水盈姑娘做的阵旗普通人随意可拔出,哪可能名扬天下。
如此,这几个人倒不好处理了。
错,有错。
怎么罚?不能轻不能重,又要给老百姓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