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周皇会对赵乘风说‘带朕一个’时他就感觉很怪。
现在就更奇怪,因为马车里不止有周皇,还有七皇子闲王
如果非要给这种奇怪的感觉找一点缘由,赵乘风觉得可能是周皇作为周天王朝的皇帝,无论如何,在自己第一天进入京都,就要自己带、或者他带自己去淮河上逛花船都是一件不妥帖的事情。
不说自己的名声差不差,好不好这一口,也不提周皇过去的光荣事迹。
关键,作为长辈这是不是有点为老不尊,作为帝王是不是有点有失体统,作为君臣就更不用了说了
总之这就是一件很别扭的事情。
别扭到赵乘风都有些想逃。
问题现在明显无法逃避,他就只能再找一点理由说服自己。
于是,赵乘风不得不看着车厢里的这对父子对自己进行了一番深刻的反思。
是不是自己这些年玩的太纯洁了
有点赶不上京都的形势了
还是说皇族本来尺度就大。
他们早就习惯了
毕竟再往上推个几百年,周天王朝最鼎盛的时期历史可明确记载过,这魏氏皇族内部经常互相送媳妇互相玩。
什么老子把儿子媳妇弄来给自己当妃子,老子玩够了送给儿子继续玩,那都是常有,并且司空见惯的事儿。
所以父子俩同逛花船,似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眼前这一幕怕不是从根上来的?
赵乘风正搁这胡思乱想呢,这边魏氏皇族父子俩讨论上了。
“父皇,今天我们扮?”
“朕扮三世子的老奴。”
“那我扮三世子的侍卫”
赵乘风眼见这爷俩商量完了之后,那闲王就从车厢底掏出了一个大袋子,率先掏出了一叠精美的人皮面具。
惯犯!
这绝对是惯犯!
这一瞬间,臭名昭著的荡北王府三世子,居然发现自己有一天在寻花问柳之前会担心自己尺度不太够,怕和同伴玩不一块去
不过玩不玩得到一块去,都得一块去玩。
闲王干脆利落的换完装之后,不仅扮做了侍卫,还兼了马夫,一声:“驾”
拉着车厢那两匹马儿蹬起了镶了铭的马腿儿,一路追着黄昏夕阳来到淮河之前。
在将暗不暗的天色中,宽敞河面上鳞次栉比的花船将目所能及的视界全部填满,波光粼粼的江面似正在吞噬着落日的余晖。
马车一路由远至近,来到了这京都久负盛名的淮坊之中。
淮坊一半在陆地之上,酒肆、茶馆、客栈应有尽有。
另一半便是这眼前如江一般宽阔淮河之上的各色花船。
仔细观察,可以看到眼前这成百上千的花船之上都有船旗,旗帜多大分为三色,分别是白、黄、赤。
白色代表银子,黄色代表金子,赤色则代表灵晶。
通过这三色甚至可以明显看出,白色旗帜的花船档次明显略低,黄色则规模中等,赤旗大船甚至舰身成楼,里面似有一座繁华小城。
掀着帘子看到淮河之上花船之中最深处一艘赤旗巨船,赵乘风刚想问那是绮陌楼阁吗?便发现马车已停。
他与已经成了老仆和侍卫的周皇与闲王一同下车,就见这时间尚早,还未迎来华灯初上之时的码头,竟有一处人头攒动。
其中有一特别尖的嗓子,正喊着:“京都十二家最大的赌坊联合坐庄,童叟无欺,今日赌票,开盘世子来否~!”
赵乘风:“???”
反正时间尚早,早也知道必有此事的周皇竟道:“走,去看看。”
已经化为侍卫的闲王似乎很习惯这个角色,先一步踏出,左看看右看看似在戒备
三人来到人群外围,闲言碎语灌入耳中。
“这世子未到,才十成有一?”
十成有一的意思就是,十锭银子押注,赢了也就是十一锭,赢得很少。
“是这样的,因为大家不都说,昨晚世子已经自己偷偷来玩过了吗,所以多数人都相信他不会来。”
“不止,传闻早朝时世子一直在侧殿等着陛下,许多大臣都看见了,看来陛下...唉,还挺喜欢世子的。”
“我周天圣君居然会对如此纨绔另眼相看,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