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套房区近四分之一的住户都是原西部基地的领导——也就是冯首长的亲信。
所以安南他们要想动他,还真就得找一个谁也挑不出毛病的“正当理由”来,不然以后的日子免不得要不太平。
冯首长见对面的小夫妻表情一个比一个嚣张,差点没压住火气。
还是向阳在一旁轻咳了一声,他才调整了一下呼吸和情绪,皮笑肉不笑的回复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们这两位朋友打坏了我的东西,却拿不出赔偿金,这才只能麻烦你们过来一趟。”
打坏了他的东西?
安南知道,赵平安和龙从安可不是毛手毛脚的性格。
果然,赵平安脸色难看的道:“偶像,他胡说八道!分明是他故意碰瓷!”
一旁的龙从安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安南和顾之屿讲了一遍。
原来,刚刚两人在大堂休闲区打台球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桌上的白球给戳碎了。
随后冯首长突然带了一群人冲出来,说这颗球是他的,要求两人赔钱。
并且一开口就是天价赔偿金,索要的积分相当于赵平安、龙从安的所有资产加起来,还要再乘十倍不止。
总之是他们根本赔不起的价格。
赵平安两人自然不服。
且不说这球值不值这个价格,就说这公共区域放置的球,凭什么说是他冯首长私人的?
更何况,台球本身就是撞击型的球类运动,白球的使命就是被杆子戳、然后去撞击其它颜色的球,耐打的很,根本不可能被杆子一戳就碎。
龙从安气道:“他们莫名其妙地把原本的白球换成了玻璃材质的,还特地做成了乳白色,根本看不出跟原版的区别!我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打就碎了。”
冯首长皮笑肉不笑的辩白道:
“小兄弟,此话差矣!什么叫莫名其妙?我就喜欢玩玻璃球,所以把原本的球换成玻璃的,有问题吗?
这球我以前玩了很多次,从来没碎过,怎么你们一打就碎?”
赵平安忍不住插嘴:“我呸!你什么时候玩过很多次?我们天天来这里玩,从来没见你来过!”
赵平安和龙从安两人都比较喜欢打台球,大堂休闲区的台球收费又不贵,只需要花少量的积分办个年卡,就可以每天畅玩。
末世里几乎没什么消遣的,因此两人办了卡以后,几乎每天都会过来玩几杆。
冯首长老神在在的解释道:“我的工作时间跟你们的不太一样,平时都是白天玩,咱们碰不上也正常。”
赵平安瞪了他一眼:“即便如此,你凭什么说这球是你的?要真是你自己私人订制的,那就该自己收好!莫名其妙的摆在这里,不就是故意碰瓷?”
龙从安也道:“是啊!这台子没人用,我们身为会员,自然可以过来玩。你没写提示标语,旁边也没人提醒,就这么用私人易碎品替换了原本的白球,坏了怪谁?”
安南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并没有吭声。
她知道,姓冯的目的根本不在于什么积分赔偿,一会儿肯定还有后手等着他们。
她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赔他天价积分,也没必要去跟他争辩谁对谁错,只管等着对方露出真正的狐狸尾巴,再见招拆招就是了。
冯首长瞥了眼旁边的安南和顾之屿,没再继续跟赵平安来两人争辩,只坚定道:
“行了!我懒得再与你们争辩。不管怎样,这颗球是我爱妻的遗物,你们把它弄坏了,理所当然就应该赔偿。”
他说着,问安南和顾之屿:“我看他们俩的意思,是根本拿不出赔偿金,你们呢?身为朋友,愿不愿意帮他们出一份力?”
安南和顾之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压根不吭声。
赵平安张了张口,想说让安南别理他,不过见安南两人压根没打算说话,便也闭上了嘴。
四个人谁也不吭声,就直勾勾的看着冯首长,一副把他的话当放屁的模样。
当着一众手下的面,被冷处理的冯首长顿时有些尴尬。
这时,向阳适时开口道:“冯哥,他们真是我的朋友,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吧……”
冯首长沉默片刻,随后轻咳一声:
“行吧,既然你都开口了,我看他们也确实拿不出钱来……这样吧!只要他们给我诚恳的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随后又道:“这可是我爱妻的遗物,不管怎样,他们今天必须要给我个交代!”
安南听着直犯恶心,还爱妻呢!他一个男同,是怎么好意思把这话说出口的?
而且她可不信,这姓冯的费尽心机折腾这么一出,就是为了听一句对不起。他肯定还有其它后招。
于是她和顾之屿依旧不说话、不表态,继续冷处理。
赵平安和龙从安也不吭声。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他们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让他们道歉?
一片沉默中,还是向阳继续开了口:
“冯哥,大家都是朋友,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冯首长一脸气愤地打断他的话:“赔钱也不肯,道歉也不肯,他们还想怎样?老子今天就要一个诚恳的态度!”
他顿了顿,又做出一副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大声道:
“这样吧!小刘,去把我的白酒拿来!要是他们能把那瓶酒一口闷了,当是给我的亡妻赔罪,我就不再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