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鬼被黑狗血泼中,顿时便发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那声音尖锐、刺耳,且伴随着愤怒。我站在她跟前,被这叫声折磨的胸口一阵沉闷,嘴唇一阵清凉,我用手一摸,鼻子流血了。不止是鼻子,就连我的眼角也开始有鲜血溢出,我感觉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腿一软就坐倒在地上。
“奶奶的这女鬼果然是有了道行了,叫一声就震碎了我的五脏六腑,导致我七孔流血,我想我今天是走不了了,你们快跑,我来拖延时间!”我想我快活不成了,于是就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抱住了她的腿,对大家喊道。
“你不是七孔流血,只是阳火灭了,赶快回来!”大伯对我说完,便举着手中的桃木剑冲了过来。
一剑刺出,虽然没有听到木剑划破空间的声音,也没有看到剑气,但这一剑在我看来,却蕴含着庞大的力量。
“砰!”的一声,我背后一疼,身子便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
“砰!”
又一声闷响传来,伴随着“咔嚓”一声,我便摔到了地上。
爬起来一看,我的左边肋骨处已经流血了,一阵钻心的疼痛感传来,我掀开衣服一看,一截断掉的桃木剑正暴露在我的身体上。
“大伯,好剑法!”我拔掉断剑,为了不给大家带来恐慌,所以适当的开了个玩笑。我疼一点没关系,只要能把这女鬼打回十八层地狱,哪怕在刺我一剑也是值得的!
“别废话了,快到人群后边去!大家准备,黑狗血。”大伯说完,迅速拉着我挤进人群。
刑侦队也不是全都是吃干饭的,张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从手下手中把黑狗血夺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对准那女鬼泼了出去。
本来那女鬼已经飘离井口两、三米了,被张明这么一泼,又退了回去,同时一阵惨叫再次传来。本来好好的天气忽然间起风了,阴风阵阵,吹的荒草沙沙作响,老宅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你们都要死!”那女鬼突然间变的狰狞起来,她怒视着我们,凶狠的说道。此刻她的脸已经变的血肉模糊,一只眼睛暴露在空气中,让人怀疑下一刻它会不会从眼眶中掉出来。
更让人感到恐怖的是她原本血迹斑斑的衣服已经全部变成了红色,血一般的颜色。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在瞬间变成了死灰色,而且还在飞速地生长,她那三寸长的指甲在火光的映射下反射着点点寒光。
“她变身了,看来我们已经彻底激怒她了,你们退后,这里交给我了!”大伯手中拿着他早已准备好的符纸斩钉截铁般的对我们说。那符纸已经开始烧,风虽然还有继续,但似乎吹不熄大伯手中的符纸,此刻他正在一步步向那女鬼逼近。
“天地生元气,恶鬼化作尘,道法镇妖邪,阴吾元神,神兵火急如律令!”大伯大声念完这段咒语,紧接着整个人便烧了起来。我们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大伯便跟那女鬼厮打在一起,女鬼的惨叫声再次传来,一人一鬼在地上来回翻滚着,熊熊火焰引了院子里的荒草。
“我用元神把她镇压在井底,你们快走!”大伯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和那女鬼一同掉进了井里。
大火烧光了整个荒宅,我的嫌疑也彻底洗清了,这件案子到这里也划上了圆满的句号。我想大伯和他师弟一家一定能在下面团聚的!
“这是血衣的由来?也是你说的重点,你这几天看到的白衣你怀疑是李苒的亡魂,为什么不怀疑是当年荒宅中那个女鬼?”听完了方忠的讲述,我已经把几个重点分析了出来,没等师父开口,我便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方忠怔了怔,跟我和师父说:“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想过,但我想应该不是那个女鬼,那件事才过去十八年,我想即使那女鬼没有彻底消灭,她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再次出来害人。”
“你这么确定吗?”我耸了耸肩问他。
“因为大伯当年用自己的阳寿阴自己的身体把她镇压在井里,阴的威力我想你师父更清楚。”方忠扬了扬眉毛看着我说道。
“不错,阴的威力确实很大,即便是一个技艺不精的道士,也能把阴的力量发挥到极致,我想那女鬼不会这么快就再次出来。”师父倒了一杯茶说道。
这下我没话说了,师父说的话我不敢质疑,不然我又要被他修理了!
我突然发现我们现在一直守在方忠的家里其实是个错误,当方忠跟我们说血衣的故事那时我就发觉了。首先,我们一直守在这里,那件漂浮在窗外的白衣绝对不会出现的,其次,我想方静这么久都没有再次发疯,可能也是因为有我和我师父在的原因。
我把我的观点道了出来,这次没有人反驳我的话,师父和方忠怔了片刻,方忠问我师父:“你觉得该怎么办?”
师父皱着眉头,似乎很为难的样子,良久,他抬起头跟方忠说:“天快亮了,带我们去荒宅吧。”
师父说的荒宅就是陈家庄废弃的一间宅子,之前方忠提起过。现在刑侦队的秦泰和宋彦两个人在那间宅子里睡着,他们是为了调查二虎的死因的,说不定我和师父去了,我们还能做个组合。
路上师父跟方忠说:“你自己小心,有情况立刻通知我,护身符你保管好,别丢了,记得每天来我这里换新的。”
方忠点头,连连道谢。很快我们就到了那所荒宅,三间瓦房,破烂不堪,躺在屋里能看见天上的星星。
方忠把秦泰和宋彦叫醒,彼此介绍了一下,方忠就离开了。秦泰是刑侦大队现任队长,我跟他打听了一下,原来上一任刑侦队长就是张明,他现在已经退休回家养老了。
秦泰很健谈,没聊几句就打成了一片,倒是宋彦比较内向,话不多说。
方忠回家去了,把我们扔在了荒宅,如今没故事听了,瞌睡就来了。我躺在草堆里就要睡觉,秦泰的一句话却让我再次坐了起来。
他跟我师父说:“知道吗,我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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