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有四个小时天就亮了,三天期限一到,我妈必须上岸!
送戏魂,捞女尸。
必须在三天的期限内完成,否则整个景南都要遭殃。
王喆来找我要的钱,就是置办送阴、捞尸的东西。
当然还有,还招魂时欠邪祟们的钱。
王喆说,欠冥币和欠钱,也算欠阴债,按照欠阴债的规矩来算,光是阴债我就得还十万。
另外他又问我要了三十万,十万是捞尸的钱。
剩下的二十万,是用来给河神置办祭礼。
我将钱都交到王喆手上后,心疼得都快滴出血来!
当初听老爷子讲戏服的故事时,我就在想:
戏魂带着这件戏服来我家当铺,不是让我暴富,就是让她报仇。
要知道,花魁戏是景南独有的传统戏剧,而景南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
可最后留下的花魁戏,戏服,却只有一件。
偏偏这件戏服上,还有御赐的珍珠。
这样一件戏服,就算放在花魁戏风靡一时的年代,都件不得了的东西。
更何况,现在只有这一件。
当时我听完花魁戏的传说后,瞬间就觉得自己,应该多收老太太的钱。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我
却有些心虚。
毕竟老太太最后把戏服还了回来,她不仅修补了戏服,还白送了我“八十块”。
经历戏服惹出的一系列麻烦后,我清楚认识到什么叫,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想想我欠下的一屁股阴债,我现在只想尽早把钱还给老太太。
靠戏服暴富是不太可能了。
从老爷子讲的故事中来看,不论是知桃还是春桃,她们都对世间的人情世故,充满了消极、仇恨的想法。
这种已经被负面情绪完全吞噬的邪祟,怎么可能在乎情谊?
说到底,戏魂就是借着执念在乱杀人。
这样一想,我也就没再纠结,戏魂为什么会找上我。
我看着逐渐泛白的天空,打算在当铺的躺椅上,休息一会儿。
王喆拿到钱后就转身走了,老爷子则是回了那辆当初,载我们离开金叶河的车上。
我估计他是要回车上补觉,毕竟我虽然被邪祟缠了一晚,但好歹没受太大的惊吓。
可老爷子不一样,他说,自从接到绣娘说我没去补戏服后,他就当心了一整晚。
老爷子说这个话时,字里行间都是在担心自己的死活。
可我依稀听出,他似乎在担心我。
我回到当铺后,就将兜里的珍珠掏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缝在戏服上。
这戏服自从被李姨修补后,变得金贵了不少。
因为戏服本身的布料就有些薄,加上绣花又多,针线密集的几乎能把布料撕破。
我缝好珍珠后,就谨慎地将戏服放进柜子里锁了起来。
随后,我就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我突然听见一声,戏曲名角吊嗓子的声音!
那声音由远到近的在我耳边响起,随着那个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身上也越来越冷。
最后,那个声音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在唱。
听到那个声音的一瞬间,我就想睁眼、起身,然后逃跑。
可我却发现,自己竟然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就在我绝望之际,耳边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四周安静得可怕。
但我知道它没走,它就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