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副阴森诡异的笑容,直接把我吓尿了。
我跳了起来惊道:“徐……徐姐,你没事儿吧?”
可徐露不理会我,她那张脸虽然在笑,可表情却是僵硬的,仿佛一张人偶的面具。
我下意识地去擦她脸上的白色颜料,打算毁了这殓阴妆。
可我擦了两下,却发现那白色的颜料根本不像是画上去的,而是渗进了徐露的皮肤里。
坏了,所谓邪祟缠,看来这魂髓膏里的邪魂已经占领了徐露的身体了。
我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徐露却道:“讨厌,不要把人家的妆弄花了呀!”
徐露身体向后一退,双手娇羞着梳理着长发发尾。
我心头一紧,赶紧找到了我的褡裢。
那里面有爷爷的破魂镜。
所谓“破魂”,是开脸和认魂之后的第三个步骤。
被殓阴妆的人照过破魂镜,附在人脸上的邪祟就会自行离开,如此一来人才会恢复如初。
我赶紧拿着破魂镜对着徐露一通照,然而令人绝望的是,镜子里的徐露依旧是一副白脸的死人模样。
我心里暗道坏了,看来邪魂已经无法剥离了。
“怎么,你要送我一面镜子?”徐露又阴阳怪
气地说道。
“送你个死人头!”我骂道。
我话音未落,就听见徐露身边传来一阵小婴儿的笑声。
徐露又一手摁在肚子上,怜爱有加。
我忽然明白了,这是死胎已经接受了母体了!
这一下更让我是彻底地手足无措了,在我心底能够想到的只有爷爷了。
于是我掰着徐露的双肩说道:“徐姐,不管你听得见听不见,我现在都要去找一趟我爷爷!殓阴妆中断,也许他有办法破魂!”
我赶紧开了门跑出去,又嘱咐徐露家里人千万不要开门,天亮后更不能让她的房里照进去阳光,否则徐露必定魂飞魄散,成了植物人。
我安排好一切,一路跑回了医院。
其实,回去的路上我不是没想过,五十万在手,至少爷爷的病可以治好了。
剩下的那五十万我完全可以不要了,但这绝不符合我爷爷的做事风格。
爷爷虽然不许我碰殓阴妆,但他说过无论是殓阴妆还是做人都要讲善始善终。
我自然是一定要替徐露摆平这件事。
进了病房,医生通知我手术安排在明天下午。
此时爷爷是醒醒睡睡,并不能保持清醒。
我赶紧摇了摇
爷爷,爷爷没有反应,我就贴在他耳边说道:“殓阴妆不能断,断了邪祟缠!”
这句话就仿佛一针强心剂,直接让我爷爷睁开了眼。
“李可,你说什么?你殓阴妆中途断了?”
我见爷爷醒了,赶紧一五一十把徐露家的事儿说了一遍。
爷爷闻言,直接瞪大了双眼,眸子里都是恐惧的神色。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