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仪,是给死人化一个活人的妆容。
殓阴妆妆,则是把死人的妆容化在活人脸上。
一般来说,人们都觉得死人晦气邪门,别说在自己脸化上死人妆了,就是看一眼都觉得毛骨悚然。
但偏偏有人对此趋之若鹜。
因为殓阴妆妆能诛邪镇鬼,助人逆转气运。
而我们李家祖上,就是做这殓阴妆妆生意的。
按理说,这殓阴妆事关命理,登门求访的人是络绎不绝。
但偏偏我们李家天生穷命,甚至祖上就不乏饿死的穷鬼。
到了我这一代,我爹离家出走后就我和爷爷相依为命。
我爷爷过了六十就金盆洗手,彻底不做殓阴妆的生意。
于是我们祖孙二人,靠着家门口一亩三分地苟且活着。
可爷爷年老体衰,我又是个小孩,没有壮劳力这一亩三分地都常常是没有什么收成,很快我们家就成了村里有名的低保户。
后来我长大些,就问我爷爷为何不用殓阴妆这种手艺换钱。
老头一本正经说:“殓阴妆得来的钱,没有一毛能落在你手里!”
我说:“真金白银挣到我手里,哪个能不让我们留!”
我爷爷听了我这话,一个巴掌呼在我脸上,说道:“老子叫你不要动殓阴妆的歪脑筋就是不要动!你爹为此付出的代价,你都不在乎了吗?”
听爷爷提到我爹,我赶紧追问他
我爹离家出走难道跟殓阴妆也有关系吗。
可爷爷却对此默不作声。
他一脸不容置疑的神色说道:“日后你不要再提起殓阴妆就好了!”
为了彻底断了我的念想,第二天我爷爷干脆就把所有与殓阴妆有关的都烧了。
算是彻底跟殓阴妆一事做了了断。
一转眼五年过去了,我高中毕业后没能考上大学。
爷爷说我命里就是个庄户人家,让我勤勤恳恳地种地,总有一天能摘了低保的帽子。
我没有什么大志向,觉得粗茶淡饭过一辈子也不错。
可没想到的是,我爷爷却在这时脑溢血住院了。
50万,面对后续治疗所需要的50万医药费,我是彻底傻了。
从小到大家徒四壁的窘境,如今是雪上加霜,我就是把俩腰子、眼角膜都卖了也凑不够50万啊!
我心里一阵难过,趴在屋里呜呜呜大哭起来,平生第一次觉得,我就要失去爷爷了。
我也恨透了我爹,把我爹从头到脚骂了无数遍。
哭到最后,我干脆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直到一声汽车急刹车的刺耳噪音把我吵醒,我一个激灵坐起来,发现屋外正停着一辆保时捷卡宴SUV,车门旁还站着个女人。
女人大长腿像是从肚脐眼就开始分叉一样,包裹在紧身的短裙下。
她一身很重的香水味道,刺鼻呛人。
“
请……请问你找谁?”我惊疑的问了声。
就我们家这破院子,这样的香车美人可从来不会出现的,这女人的身份让我感到好奇。
女人道:“这里是李大志李先生家里吗?”
“你找的是我爷爷,我爷爷生病住院了!”我愈发奇怪,从小到大,我可从来没见过爷爷认识这样的富婆。
“哦?这么不巧?自我介绍下,我叫白莲,来这里是想请你爷爷他老人家出山殓阴妆呢!”
我道:“我爷爷早已金盆洗手,不做了!”
“哦?不做了?一百万的酬劳都不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