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声音传进耳朵里,却让我心中一动,那是极舒服,也极好听的声音。
除了江灵姐姐之外,我再没听过这样的声音。
恍若不属人间。
那是女孩子的声音。
仅凭声音上来判断,这声音主人的年纪绝不过二十周岁,且声音中气充沛,毫无杂律,更无阴、怨、凶、戾、狠、辣、毒、媚之意,乃是修道持平的正道中人。
可是她说,是哥哥让她在这里等着的,还说我们会从这里经过,这也太诡异了!
她哥哥是什么人?
认识我们吗?
又怎么知道我们会从这里经过?
王贵华忍不住低声道:“她说她哥哥知道咱们从这里经过,她哥哥是谁?”
德叔沉声道:“朋友,不要装神弄鬼,请现身一见!”
“乾为天,天风姤,天山遁,天地否,风地观,山地剥,火地晋,火天大有。
坎为水,水泽节,水雷屯,水火既济,泽火革,雷火丰,地火明夷,地水师。艮为山,山火贲,山天大畜,山泽损,火泽睽,天泽履,风泽中孚,风山渐。震为雷,雷地豫,雷水解……”
一阵清越的颂声传出,一个俏生生的身影从树林子里踏着青草地,缓步移出。
三千青丝,瀑洒香肩,两叶柳眉,仿佛新月,一双笑吟吟的眼睛,清波四溢,山根高挺,准头圆巧,笔直的人中下,是两片轮廓分明的嘴唇。
这眉、眼、鼻子、嘴巴,完美的镶嵌在一张白璧无瑕的脸上,
肌肤凝润,如羊脂温玉。
一身粉色的长裙,及于踝上,月光如洗,星辉若纱,披在她那修长的身上,映出一种异样的淡红色光彩,仿佛霓裳玉衣,更衬的她整个人亭亭玉立,我不由得看呆了。
她的腰上,斜斜地挎着一个蓝色的小包,包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她的左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线,红线上串着几个方孔铜钱,被她拎着,晃来晃去,“叮叮”作响,清脆悦耳。
这声音几乎一路响到我耳朵边上,我都在愣愣发呆,似乎是有人推了我一把,我才反应过来,一看是德叔在看我,在一看,那女孩子已经微笑着站在了我的面前,我不由得面红耳赤。
“你看够了没有?”那女孩子离近了我说话,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而唇齿之间散发出一股异样的清香来,令我一阵心慌意乱,可是相比较她的问话,已不觉有他了,因为她的话,既让我出乎意料,又让我羞愧难当。
“我好看吗?”
我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竟然又问了一句,我登时窘迫至极!
“好看!”
王贵华突然大声的回了句:“真好看!”
那女孩子回头一笑,更觉惊艳,她看着王贵华道:“你是个出家的道士,你懂什么?”
“我怎么不懂!”王贵华不服气,正要辩解,德叔在一旁干咳了两声,道:“这位姑娘,可是卜门中人?”
“哦?你看出来了?”那女孩子又笑嘻
嘻地看向德叔。
“是先听出来的,又看出来了。”德叔道:“你先前唱的是‘分宫卦象次序歌’,你手腕上戴的红线和铜钱,叫做‘压鬼钱’。所以,我说你是卜门中人。”
“你说对了!”那女孩子欢快地说道:“你是陈德,对不对?”
德叔吃了一惊,还未说话,那女孩子又看向我道:“你是陈铮!”
我和德叔面面相觑,德叔道:“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