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龙窑的事情解决,李耕田受伤住院了,我带着云怜参加了每个死者的葬礼。
在他们的棺材或者骨灰盒留下来了一块“垫脚符”,保证它们的魂魄不再出来作祟。
此事办妥后,才去看望了医院的李耕田。
李耕田现在瞧到我就头皮发麻,好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般,不肯跟我讲话。
我有什么想说的,都只能让云怜作为转答。
而这一天,病房里还来了另一个访客。
估摸着四、五十岁,梳着油光发亮的大背头,面皮皱巴巴,浓眉双眼皮,满脸横肉,鼻高唇厚,一身燕尾服,脚上踏着的那双皮鞋擦得锃亮。
他的天庭饱满冒出红光,显然是一个狠辣的角色。
燕尾服男人不是空手来的,而是提着一根彩虹棒棒糖,很显然非常了解李耕田的爱好。
很自然的走到床位边坐下,拆开包装,把糖果直接塞到了李耕田的嘴里。
李耕田吃到了毕生最爱,眼睛都亮了,嘴角拉起一个弧度:“谢谢秦叔。”
被称作秦叔的男人,起身对着我和云怜抱了抱拳,开门见山的说了一句:
“老爷子让我过来探望二公子,顺便带你们两位回去与他见一面,不知
可否方便?”
不等我回应,云怜立即抢答道:“当然方便。毕竟解决此事的报酬,你们还没提呢。”
“正准备回去让老爷子提,但请放心,江阳酒业做人做事从不亏待!”秦叔铿锵有力的说道。
留下来陪了李耕田十分钟不到,秦叔便带着我们两个离开了医院,坐上一辆黑色的越野型汽车。
一脚油门奔到了江阳市南区的一座独立四方别墅楼,穿过感应识别的自动门,进入花园的青石板路,沿途到车门前缓缓停下。
随后,秦叔带着我们掠过汉白玉点缀的别墅大门,登上二楼,在一间暗棕色的樟木门前停了下来。
他先轻轻叩了叩房门,等待回应。
“进来吧。”里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咯吱。
门推开,秦叔带领我们走了进去。
“老爷,把人带到了。”
卧室内的一张乌金木实木床上,躺着一位瘦骨嶙峋的垂暮老人,何时都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日薄桑榆,枭雄老矣。
黄梅不落青梅落这句话,完全可以放在他的身上,距离天堂只有一步之遥,好像又有什么心愿未了,一直苟延残喘的吊着一条命。
我观他的面相,眉毛婆娑,眉尾
下垂,宛若柳叶弯曲而下,田宅穴凹陷,中气不足,一副男阴柔之相。
这类人注定女儿多抱,膝下少子,最多也只能生一个儿子,再多一个都是难如登天。
可李家明明有两位公子,一位是李琛,一位是李耕田?
“龙窑得镇,祖上传下来的饭碗,总算是保住了!”老爷子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随后,老爷子目露精光的望向我和云怜:“我是江阳国牌酒业的董事长,李乘风,你们二位的所作所为我全都看在眼里。”
“老秦,把抽屉里的空白支票取出来!”
支票和笔摆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老爷子很大气的随手一摆:“数字你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