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的声音刚落,樱桃便气得跳脚:“胡说,我家夫人身上根本...唔唔唔...”
不等她将话说完,便被冰洁捂住了嘴。
现在是纠结有没有红痣的时候么,那姚郑氏此番分明就是奔着毁掉沈欣言名声来的。
重点不是主子有没有做过什么,而是大家想听什么。
这男人手上有主子的玉佩,再说一些似是而非的私隐之事,主子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自证这种事最是艰难,主子又不能脱了裤子站在所有人面前。
找验身嬷嬷更是不靠谱,毕竟谁能保证验身嬷嬷不被收买,无非就是多些谈资罢了。
京城人爱听小道消息,且喜欢跟风,估计要不了多久,连话本子都能出来。
到时候,主子才是彻底没了脸面。
沈欣言沉默了许久,才冷笑一声:“我倒是没想到,我的清誉只值两百两银子。”
朗月吓得连连求饶:“娘子,奴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此番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还请娘子放奴一条生路吧。”
沈欣言的目光冰冷:“今日若不是将你捉来,你可会放过我的,不做那人吩咐你的事。”
朗月不敢回沈欣言的话,只依旧连连磕头。
冰容整张脸都包在黑布中,一双眼睛紧紧看向沈欣言,似乎是在等沈欣言拿主意。
沈欣言的手指轻点桌面,时间一点点过去,朗月也越来越害怕。
就在朗月的紧张即将到达极限时,沈欣言终于开口,可说的却不是他想听到的话:“如果长了舌头的作用是为了搬弄是非,陷害他人,那这样的舌头不要也罢。”
朗月心知不好刚准备求饶,下一秒已经被冰容掐住下巴,随着冰容手起刀落,朗月的舌头混着血液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冰容手法麻利地帮他止血,眼睛却看向沈欣言:“主子,如何处置他。”
沈欣言气急反笑:“留着他,大嫂送了我这么体贴的礼物,若不回礼岂不是失了分寸。
大嫂与父亲私下非常亲近,你且留意着他们之间的动静,时刻向我禀报。”
冰容对沈欣言抱拳:“是。”
随后一个闪身出了房。
樱桃瞠目结舌地看着冰容的背影,夫人身边何时多了个人。
不对,夫人意思是大奶奶和老爷...
樱桃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手,主子龌龊,下人还能干净到哪去,可恶心死她了。
沈欣言和冰洁依旧平静地该做什么做什么,只留樱桃独自凌乱。
倒是阿蛮在沈欣言脑海中叹息:“你终于能狠下心了。”
沈欣言慢悠悠地回了句:“不狠心怎么办,这宅子里住的每个人,都等着要我的命呢。”
如阿蛮所说,人都是逼出来的。
知道沈欣言心里不好受,阿蛮没再说话,只静静地陪着沈欣言,在这虎狼环伺的将军府,越早看清就越安全。
比起被欺骗的愤怒,沈欣言应该更气愤自己之前的愚蠢。
让小四又给庄子上送去自己做好的规划方案,沈欣言终于吐出口浊气:“传膳吧。”